,将苍蔚完全包围起来。
☆、至近至远
苍蔚微微一笑,十分配合地跟着聂敬回了明王府,过了厅堂,绕过回廊,慢慢放缓了脚步。明王房门前,苍黎神色略显暗淡,隐约带着几分倦意,有些复杂地看着渐渐走近的人影。
他的妹妹,回来仅一年,变化却殊大。
“哥哥……”少女的声音娇俏软糯,暗含着一丝的祈求与不安,仿佛任何一个偷偷离家被哥哥发现而抓回来的少女。
“小蔚……”男子的声音颇有些意味不明。
苍蔚仿若不觉,轻快地走到苍黎身旁,正准备推开房门时,突然,一只手极快地伸出,按住了她的手肘。
“父王已经睡了,你跟我来。”男子的声音很淡,也很冷。
寂静的院子里,只有兄妹二人。
这是那晚过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自然也是第一次谈话。
“小蔚,”苍黎沉吟着出声,“那天,…我打了你,你会一直记着吗?”
苍蔚回答得很快,嘴角洋溢着笑,“不会。”
“真的不会?”
“当然不会。其实,我知晓哥哥的意思。”
苍黎盯着她看了半晌,抬头看向身侧小楼,指着二楼的窗户,言语变得温柔,“我记得,你未离家之前,每年冬天,因为身体极其畏寒,你只能待在屋里。虽然一年之中,你下楼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每次下雪,你只能眼巴巴地在窗口看着,而我为了让你高兴,会在院子里用雪堆许多奇形怪状的小动物,那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也许下一刻,你从窗口往外看时,应该不会再苦着脸了。远远地看着这些小东西,好像整个院子也充满了生机,你也一定会很高兴。”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呢?好远,好远,似乎只剩下了模糊的影子。记忆中现在能记得的,好像只有所染山和下山之后的记忆了。苍蔚默默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还有,你三岁时,我曾和你吵过一架。那时你年纪小,这件事或许记不得了吧。”苍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跃上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在树上鼓捣了半天,然后不知从哪个树洞掏出一个盒子来,极殷勤地看着她,“这个盒子里装的,就是让我们吵架的罪魁祸首,想不想看看?”
苍蔚神色有片刻的恍惚,等到恢复清明时,苍黎已从树上下来,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偶木雕。
“那时你还小,总是哭嚷着要母亲,于是我只好拿偷偷从父王处得的木偶来哄你,你看见后,却不舍得再放开,无时无刻不拿着它。那是我好不容易偷来的,当然不肯让给你。”
苍蔚接过递来的木偶,楞楞地出神。父王虽文采fēng_liú,雕功却不怎么好,现在再看,这个木偶雕得十分笨拙,哪看得出什么影子?当时,到底是怎么会认为这就是母亲,还傻傻地紧拽着不放?
“我不让,你又不给,我们先是吵了一架,然后我一气急,便蛮横地抢了过来。你摔倒在地,呜呜大哭,引来了好多丫鬟仆役。我顾不上你,跑开了。可刚刚跑下楼,听见楼里不断传出的哭声,我却再也挪不开步子,想了想,就找了个盒子,将它藏在了院子里的树洞。你瞧,就是那里。”苍黎仰着头,眼神晶莹地看着那棵与小楼齐高的大树,在层层的枝叶交叉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洞口的方向,正对着一扇窗。
苍蔚恍惚看见,有一个小女孩歪着头恹恹地趴在窗口,脚下垫着圆椅,手伸向半空,眼底是难以言喻的郁闷与迷惑,长久地一动也不动。渐渐地,小女孩形只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的某个模糊的点重合。苍蔚的眸子里终于只剩下了一个遥远的小小身影。曾经,于她而言,窗内窗外,几乎就是她的所有世界。
“那里,正对着你的房间。那时,我偶尔会想到,或许某一天,如果你从窗户看到那个树洞,应该会很高兴吧,因为,‘她’就在那儿一直看着你,一直陪着你。”苍黎将目光从树上收回,“只不过,那时的我忘了,即使你看见,也只能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又怎能看到洞里的木盒,更何况是那个木雕人偶?”
苍黎述说时,苍蔚鲜少有情绪波动,除了偶尔的恍惚楞神,以及越来越淡的笑意。
“哥哥,你让我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此话一出,院里的温情氛围迅速消散。
苍黎默默打量着她,“还为了父王。”
苍蔚黑亮的瞳仁缩了缩,将木偶推向苍黎,“我明天自会去看父王。”
“那就好。”苍黎将木偶收回盒中,又跃回树上,将它放回了先前的树洞,然后跃下,往小院门口走去,“我这两日得去一趟烟波山庄,你就留在府中照顾父王。”
“哥哥,我日前恰好碰到了几个烟波山庄的人。”
苍黎脚步止住,“哦?”
“那几人行为极其鬼祟,言语间闪烁其词,我想着,不能让他们辱了烟波山庄的名声,所以,就替哥哥清理了门户。”
苍黎静
喜欢临渊风流请大家收藏:(m.123yq.win),123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