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收剑喊道:“祁山!我们追!”
话音方落就见两道剑光腾云驾雾的飞起,朝骨清寒逃走的方向追去。胡庆着急跟着追出几步,眨眼间他们三人就消失在了眼前,他只得凭着一身感觉且行且找一路往城外的云木山走,听闻那儿有个山神,若范祁山推测不错,那山神的事怕真是骨清寒所为。
胡庆气喘吁吁的追到了二里外的云木山,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见剑气腾空,如飞龙直冲云霄,下一刻山石俱震,飞鸟齐飞。
胡庆慌忙赶了过去,拨开树丛,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
云英提剑拦在范骨二人之间,范祁山负手而立,骨清寒跪倒在血泊中,那柄暗紫色的灵剑悬在他的头顶寸余,随时都能要了他性命。而此时骨清寒双目已恢复清明,身上的暴戾之气也平复了许多,他抬头望着范祁山,刚一开口就喷出一口黑血来。
范祁山盯着他,淡淡道:“给你一个机会,留下遗言。”
骨清寒喘了好一会儿,直到将胸肺的血渣咳出大半才沙哑着声音问道:“为何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英冷哼一声:“真会装,我和祁山游历江山南北数年,倒是第一次见到杀人抓现行还要装傻充愣的。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到这儿的也不知道。”
骨清寒皱眉,张了张嘴,眼底的茫然之色逐渐被黯淡覆盖,一种徒劳的无力感占据了所有,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范祁山眯眼道:“说罢,可有遗言?”
骨清寒苦笑道:“遗言……你又能替我传达什么,只可惜了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小谢……无法对他说句抱歉……不过纵然身死,总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灵剑在那一瞬绽放光彩,以压顶之势刺下!
胡庆双拳紧握,咬紧牙关才没喊出声来。他提着一口气紧张的退进树丛的暗影中,只怕范祁山和云英注意到他的存在。
“祁山,咱们再怎么办?骨清寒生前一直独来独往,鲜少与人结交,但他有两个弟子,我担心他们若有一天知道了此事,会来寻我们报仇。”
范祁山收起灵剑,将骨清寒的尸体拖到一旁的树荫下,避免太阳的照射。
“骨清寒杀人在先,为了临安百姓安危不得不除。他们下两个弟子一个不问世事,一个失踪多年,也未必就如你担心的。”
云英沉吟点头,转眼看他在摆弄尸首不由问道:“你在做什么?”
范祁山起身道:“他生前所中之毒乃九虫百花毒,也难怪会发疯杀人。既然他的毒再无人能解,留着世上不过活受罪,甚至造杀孽,形势上他必须死。九虫百花在他死后并不会消失,蛊毒会依附于他的身体,尸体必须焚毁。”
范祁山到一旁清理现场,云英则守在尸体边,时而拿袖子扇扇风,如今步入盛夏,日头炎热就连吹来的风都是热辣滚烫的。
胡庆埋在树丛里只觉得浑身汗如雨下,只想着他们赶紧离开,然而他们似乎半分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正是胡庆热的昏昏欲睡时,那边转来了云英的惊呼。
“祁山!你看……这……”
胡庆一个激灵,以为被他们发现了,不过云英惊的并不是他。
树荫下骨清寒的尸体发生了变化,密密麻麻的蛊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七孔爬出,就在云英喊来范祁山的这一转瞬已覆满全身,待他们仔细再看才发现那些蛊虫正在啃食尸体,而尸身也极不寻常的迅速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云英捂着口鼻,嫌恶的皱眉:“为什么会这样?”
范祁山看着骨清寒的尸体退开半步,眼底却隐隐闪着奇异的光彩,似乎对这样的变化很感兴趣。
他扔开手中的木枝道:“尸变了,想不到这蛊毒还有这般效果,说不定还能炼制出新的蛊虫。”
“遇上这样的尸变倒是百年难见,真不知是好是坏,若是处理不当,他会成为怨气极重的凶尸。”
范祁山笑道:“若能成凶尸那就更好了,百年一遇的尸变最终演变而来的凶尸可是求之不得的,正好遇上暑气重的时节,暴晒七天过后,或许能成也说不定。”
树丛里的胡庆难以置信的倒吸一口冷气,却未曾想到这个结果。大意之下一脚踩断了边上的枝丫,范祁山一记冷眼看了过来:“什么人!”
胡庆哪里敢出声,转身就是一顿跑,也不知后方究竟有没有追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他这一动范祁山自然就看到了,但是男子并没有追,云英走上前问:“放他离开没问题么?”
范祁山摇头:“不过是个普通商人,未必就知道什么。没工夫耗在无意义的事上。”
云英看向他逃走的方向自语叹道:“但愿他不是个麻烦吧。”
胡庆一口气跑回临安城中,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竟有这般体力。然而回到城中后却四下茫然,看着夕阳橙黄的光芒,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街上来往的人流和耳旁的喧嚣声仿佛在离他远去,再无干系。
胡晚晴瞪大眼,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一天,骨前辈是在那一天离世的……我就说爹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倒……”
胡庆支着头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不想的,那天实在扛不住了。但这事儿我后来也向官府提过,可是谁也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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