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指点了些安神的药,胡庆就命下人出门取,带着连家宗主在庭院中逛了一阵后,连城就离开了。胡庆安排了些家中的事物后,打算回客房看看骨清寒的情况,然而一进门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他早已不知在何时离开。
再往后胡庆也在城里打听过,无人见过他,就像是此前从未有过这个人,忽然就人间蒸发了。
安静了月余,临安城中却开始发生怪异的事,原本祥和的小城接连有人失踪,开始只是失踪一天左右就会负伤而归,脸色惊惶语无伦次,纷纷都说云木山有凶暴的恶鬼。
然而再往后,失踪的事愈发频繁,失踪的人也愈来愈多,甚至还死了人,传闻渐渐开始流窜,说云木山有恶鬼,专吃人心。
后来有过路的修道之士上山查探,却并未发现什么凶灵恶鬼,只是这些人回来后不久也都死了,于是传言逐渐成了山中的山神,因有凡人触犯了禁地而遭到了报应惩罚。这半年来临安城的百姓一直处在惶恐不安中,无人敢靠近云木山。
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胡庆因商业上的一些纠纷心烦意乱,在酒楼喝了点酒,借着酒意转到了一片偏僻的树林,林中淌着条小溪,他叫它东河。他靠在河边小树旁,烦闷的想着生意上的不顺,郁闷至极捞了两把河水冲脸,顿时酒意醒了大半。
叹了口气,胡庆靠着树干发呆,隐约间仿佛听到树林中有人说话。
他寻着声音,在不远处的溪岸边看到了两个人影,他立刻就认出其中一人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骨清寒,而另一人背对着他,看不太清。
胡庆隐身在树丛里,透过枝丫窥探着,从对方三言两语的交谈中,他知道了另一人的身份,范氏宗门的前任宗主范祁山。
骨清寒微微佝偻着腰身,脸色惨白的吓人,胡庆想到了连城说过的那些话,没了解药,蛊毒会频繁的折磨他的身心,如今再没了半年前初见时的那分光彩,眼底的阴戾之气笼着死灰色,像极了传闻中的恶鬼。
范祁山从袖中摸出一把通体白色的骨刀扔在他面前,沉声道:“这是在云木山脚发现的骨刀,骨心术是你们一派传下的秘术,总不可能是凑巧。”
骨清寒呼气声带着沙哑的杂音,生涩道:“就算是我的又如何?你拿它来是想证明什么?”
范祁山眯眼:“临安城失踪的那些百姓都是你杀的?”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骨清寒轻咳着后退了几步打算离开,却被范祁山拦下。他抬眼微嗔,“你究竟想怎样?我与你们范氏宗门素无瓜葛,也不愿结怨,但范老宗主似乎并无此打算。”
范祁山冷哼:“我敬你是歧黄正宗,救死扶伤,纵然行事怪癖也算是正道人士,但此番你竟害人性命,我便不能放你走。”
“笑话,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们?你既然咬定我是凶手,证据呢?”
范祁山蹙眉,一时没有接话。
骨清寒眼中寒光凛凛,似在极力隐忍着,烦躁的拍开他的手:“既无证据,那骨某就此告辞。”
胡庆躲在暗处,在他们二人间来回打量。他不太能懂这些对话所指,但对骨清寒的事多有在意,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就要消失在树林中,胡庆只能干着急的等在树丛里,范祁山站在那儿,他此刻若追上去,定会被发现。好在等了片刻,范祁山也举步跟了过去,胡庆立刻从树丛窜了出来,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
出了小树林不过半里路就能看到街道,胡庆跌跌撞撞笨手笨脚的跟了许久,远远的就看到骨清寒一身青衣拐进了右手边的一个岔路小巷。范祁山倒是没有避讳过,光明正大的跟了过去,而胡庆则躲在巷子口蹑手蹑脚的朝里头瞅了两眼。
骨清寒靠在墙边喘气,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一只充满危机感的野兽。他双手紧扣着喉咙,抓出一条条血痕,然而血肉撕裂的疼痛似乎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他扭头就撞上石墙,直到头破血流也仿佛没有知觉。
胡庆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范祁山,他丝毫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眼中的冷漠让胡庆心中震惊。
再顾不上隐藏躲避,胡庆只觉得若再不阻止骨清寒发狂,他会活生生的将自己撞死。
然而正当他要动身时,骨清寒一声低吼就朝对街冲了出去,双眼通红发疯般的见人就抓,一时间祥和的街上乱作一团,人们惊声尖叫纷纷逃窜。
一位患有腿疾的男子来不及逃开被骨清寒逮住,登时一股寒意从他背脊冒出,男子吓的两腿发软,盯着骨清寒那双眼眸瑟瑟发抖,挣扎着求他松手饶了性命。谁知骨清寒充耳未闻,一手扯住他一只胳膊,在男子惊惶的目光中,张嘴怒喝,噗嗤一声闷响声声将他的双手撕了下来。
“我的天!”胡庆瞳孔紧缩,立刻折身躲到路边的杂物后,原本还打算前去阻止,这下彻底傻了眼。
他看向路边的范祁山,对方眉头深锁,在骨清寒杀死男子后终是出手了,紫色剑光卷着沙尘破风而来,骨清寒躲闪不及被剑气割伤,暴躁的将尸体扔出,扭身朝范祁山扑去,两人缠斗在一起。
路边一女子踏前一步高喊:“祁山!我来助你!”紧接着女子拔剑出鞘,两人合璧将骨清寒逼得连连退走,女子的剑斜斜挑上,骨清寒避开一招,范祁山的剑接踵而至。
“英儿,你左边,我右边。上!”
在二人合击下,骨清寒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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