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的死与他们有关,他们自然不可能平静安稳地待在一个地方。
“或许……也是博川。”秋泓推测道。
因祁眠去世,所有人都涌向了博川吗?
当日傍晚,君沐华和秋泓离开瀚都,前往博川。
次日,丰华阑与沉茗也离开了瀚都。二人离开之时,恰与忻宁使团于城外不期而遇。忻云萱停车下轿,与二人相见。
一番见礼之后,忻云萱与丰华阑和沉茗之间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风华太子,城主,本宫很感激,两位两年前对忻宁的平乱之恩。所以,有些话,我想,只有告诉你们最为合适。”
“公主请讲。”沉茗微笑言道。
“日前的戊台盛会……”忻云萱欲言又止地看向丰华阑,稍稍沉吟了片刻,才接着道:“那位永夜城来使点燃那个青铜鼎炉时,两位看到了什么?”
这样的问题,其实是有点唐突的。本来以忻云萱如今所处的地位和她一直所秉受的教养准则,她的确不应该这样堂而皇之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公主为何这样问?”
问话的是沉茗。丰华阑仍旧没有说话。
忻云萱调整好思绪,正色道:“因为我在那团火里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可否认,沉茗心中的确变得有点紧张了。他想起了戊台上黑衣人言之凿凿的情景。忻云萱话里的那件东西自然并非简单之物。
丰华阑随之也看向了忻云萱。
“太子,我能确定,永夜城来使所提到的另一件秘术之钥不在慕蘅手中。所有人都错了,所有的事也都错了。”
“错在哪里?”丰华阑当然能够判断忻云萱话语的真假。
“我只能说,或许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忻云萱显然不想再说更多。
“那就让它继续错下去。”丰华阑这句话让沉茗与忻云萱同时一怔,丰华阑却不理会二人的怔楞,继续道:“无论是何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离不开天时的促成和人为的推动。况且,并非所有错的事都是不对的,也并非所有错的事都是不利的。于人,对与错没有绝对;于事,自然也没有。”
“既如此,或许是我多言了。”忻云萱道。因为他是丰华阑,他自然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他自然也有能力保全他想保全的人。至此,忻云萱微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至于何时会有人察觉到错误事情的真相,那也与她无关了。反正自始至终,忻宁从来没打算介入其中。她需要保的只有忻宁一国的安宁。
☆、长明依依
在博川,明岘山方圆数里都属于顾家。而这一夜,方圆数里同时亮起了灯,明晃晃的灯光环绕着明岘山,也环绕着位于山顶的祠堂。那里停留着顾太夫人祁眠的棺椁。这一夜也是出殡前的最后一夜,所有顾氏族人都聚集在了顾家的半山大宅。
在山顶祠堂守灵的,只有顾氏父子二人。
顾棐站立在棺椁前,顾攸景跪在灵位侧边,两人神情皆肃穆沉凝,仿佛所有的悲泣都被他们掩藏在了一言不发当中。
灵堂内几无声响,只有偶尔秋风吹拂,白幡飘飞,吹动长明灯开始明灭闪烁。
但二人的内心此时显然不可能那么平静,至少他们不可能真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沉静无波。
顾棐身为人子,母亲惨遭杀害,他却只能在事后再为母亲做一些事,以寄对母亲的哀思。历经三朝又如何?独居一职又如何?他恨自己!他既没守住艰辛找回的二弟,也没守护好苦苦等待的母亲,作为顾家之主,他何其无用!
而从来自负骄傲的顾攸景,对于他来说,祖母去世的打击则是双重的。因为祖母于他而言,不仅是亲人,更是师长,他的一身武艺修为便是全部承袭于祖母,在祁熠与乐泠未出现之前,几乎没人知晓他的武功源自墨族;此外,这件事也让他意识到,其实他对于世事的算计与掌控还远远不够,连祖母都保护不了,他何以守护顾家,守护父亲,甚至仅仅作为顾攸景,他如何在临渊立足。因为这件事,顾攸景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他至今所知的、周遭的熟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灵堂内看似静寂,沉痛的悲伤却深而透地于二人心中逐渐蔓延。
此时,明岘山顶的另一处,也有一人黯然地立于山峰之上,面对一轮孤月,沉默地将壶中之酒尽皆洒于明岘山的土地之中。
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旁还站立着一个纤细秀挺的女子身影,女子似想稍稍劝慰男子,但念及世间悲痛之甚莫过于与亲人的死别,所以,她很快便退回了原地,只默默地站在高大身影旁,同望向那一轮似乎泛着凄冷之光的孤月。
对月思人,对月寄情。
秋意寒峭的山顶上,两个沉默的身影不为相互依偎,也不为相互陪伴,他们只是为了分享同一份心情,为了同一个人。
不知多久过去,孤月渐渐没入西方。
这时,那个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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