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后天就要南下,我怕我会死在战中啊!”
“这话怎么说?”
四十余岁的新卒举了举脚,说道:“荀君名门子弟,郡兵曹掾,一军之主,为我挑足上水泡,又令曲长给我取热水,让我烫脚。如此待我,我无以为报,只有以死相报了啊!”
这个新卒年岁大,不像那个二十来岁的新卒头脑简单,对荀贞给他挑水泡的目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还就不是为了让他在日后的战中敢死奋战!
虽然如此,尽管明知荀贞,但荀贞方才举止自然,毫无作假之处,与他说话,也是神情真挚,如发自肺腑。就像二十来岁那个新卒说的,荀贞这么尊贵的身份,“毫无作假”的给你挑水泡,就算明知是为了自己送死,也只能认了。所以,他叹气。
……
巡完诸曲,荀贞归帐。
刚到中军,才让刘邓等陷阵屯的军官回去休息,就有留守的亲卫来报:“荀君,来客人了。”
荀贞心中一动,想道:“莫不是?”问道,“什么客人?”
“从颍阴来的客人。”
荀贞顿时大喜:“现在哪里?”
“在帐中。”
“阿偃,你留在帐外侍卫。玉郎,你随我入帐。”
帐中坐了七八人。
荀攸、戏志才两人皆在,余下的一个是荀成,一个是原盼。
另外四人则是宣康、时尚、李博、史诺。宣康等四人是西乡三老宣博的弟子。在荀贞任北部督邮时,宣康、李博曾被他召入督邮院中,分别委为小吏。后来,荀贞辞官归家,不久后,他俩就被继任的北部督邮给辞退了。
见他入帐,诸人纷纷起身相迎。
荀贞快步走到原盼身前,握住他的手,说道:“原师!我这次南下,可谓万事俱备,就等你来了!”转顾左右,大笑道,“今原师至,我南下无忧矣。”
大前天,也就是操练的第一天,荀贞就遣人去颍阴,一个是给家里报平安,另一个便是去找原盼。原盼是太平道的信徒,对太平道那一套非常了解,对太平道的高层也很熟悉,有了他来相助,不但可做到知己知彼,如虎添翼,而且在合适的时候,也许还可以把他作为一个奇兵使用。
原盼惶恐下拜,说道:“今波才作乱,盼亦道中信徒,且与波才旧识,待罪之身,何敢当君此言?”
“诶!你和波才不同。要说相识,我也早就认识了波才,这阳翟城里认识波才的人更多了去了。这不算什么罪过。月前,陈牛欲在西乡作乱,原师斩其首,夜驰繁阳亭舍告其贼事,这是大功啊!原师,我来阳翟前已将你的这件大功告诉了颍阴县君,县君说要对你lùn_gōng行赏!”
宣康插口说道:“荀君不知,县君已经赏过原师了。”
“赏了什么?”
“任用原师为西乡乡佐。”
荀贞说道:“才给了一个西乡乡佐?太轻,太轻。原师,你放心,待此次南下破贼之后,我必将你的功劳再禀与府君,别的不敢说,怎么也得辟师一个西乡有秩!”
“今应君召来,非是为郡府赏赐,盼只望能减轻一些盼的罪过。”
原盼这话是实话,他虽有杀陈牛、传警讯之功,但他也是太平道的信徒,且在西乡的道众中很有名望,是个“知名道徒”,等朝廷平息贼乱之后,肯定会搜捕天下太平道信徒,他很担忧到时会牵连到他。
“原师是一人来的?”
“盼接到君之手书后,知君召盼必是为破贼,盼老而体衰,恐不能为君出力,所以从本里的子弟中选了五十人随从前来。”
原盼里中的里民全是太平道的信徒,也就是说,他带了五十个太平道的信众来。荀贞喜道:“好!好!甚好!这五十人现在何处?”
戏志才答道:“已经安排住下了。”
“我昔在繁阳亭,得原师之助甚多,他的子弟我都认识,是我的故人,志才,不可轻怠!”
“是。”
荀贞注意到在原盼脚下放了一个布囊,问道:“此为何物?”
原盼将囊解开,里边是一堆金饼。
荀贞愕然,说道:“这是?”
他知原盼里中甚穷,这些金饼肯定不是原盼的,只是不知是从何而来?原盼答道:“荀君,还记得刘翁么?”
“怎不记得!”
荀贞任繁阳亭长时,越境夜击贼,驰救的就是刘翁。
原盼说道:“这些金饼就是刘翁送给你君的,总计二十金。刘翁说,他年老了,家中子侄也多死在上次的贼患中,不能助君,只能送些钱财为君壮行。”
荀贞甚是感慨,接过布囊,说道:“上次贼患,刘家几乎被火烧为平地。这二十金,怕是刘翁倾家所有了!”
原盼说道:“不错。我听说,为凑这二十金,刘翁把家中的田地都变卖了大半。”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恩将仇报,一种是知恩图报。刘翁是后一种。自离西乡后,荀贞很少再与刘翁相见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却送了二十金来,感慨良久。帐中诸人亦赞叹不已。
荀贞把布囊交给辛瑷,让他先收好,顾盼帐中,笑道:“都站着做甚么?快坐,快都坐下。”
诸人按宾主落座。
荀贞笑对宣康等四人说道:“叔业、子元,你们也来了?”
“君遣人赴西乡召原师,夫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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