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勋良看着房间里四肢着地的‘人’,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是什么意思!”男子怒喝一声,打断他的谈话,尸体上的一张张纸页,‘哗哗’地摇晃下来。“你们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怀疑我的态度!”旋即男子绕过铁床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冷声道。“我会让警厅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话罢,摔门而出。
“你家伙怎么跟个神经病似的。”刘南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阶梯中,一边嘟囔一边捡起散落在自己脚边的纸张。
“做这行的,有几个是心理正常的。”闫忻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好了,先做正事吧。”
刘南点点头,随其余人在这殓房里寻找张暖。在秋言眼下正有一张铁床,他便随手掀开那块白布,是一个男子。俯卧,头部稍左斜,能看见微张的眼睛,只是那半开半合的眼皮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光泽。僵硬的面容朝着天花板,嘴巴大张,秋言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那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混杂着痛苦,恐惧焦虑。他生前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靠!这哥们死前没少遭罪啊。”路过的刘南停下步子,在秋言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秋言不解。
“你瞧。”刘南用手指着死者的小腿,脚腕处有一处很深的焦黑色的伤口。
“咦,这是烧焦的?火灾?”秋言看了看,诧异一声反问道。
“是电击伤痕。”刘南淡淡地说。“身上的其他部位也有,腿上,手肘肋骨而且都是对称的,在家里时对待被俘者我们也用过这种方式逼供得到相关情报。”
“对称?”秋言皱起眉头。“你这么说他死前被逼供过?”
“差不多,看样子被电击到身体承受不住地范围。”刘南撇撇嘴。“这得多大的仇”
“喂,你们快过来!”闫忻在不远处轻喝一声,刘南与秋言对视一眼,赶忙走了过去,后者还不忘盖起白布,嘴中低念几句。
不久,几人围着一张铁床低眸看了很长时间,蔡勋良瓮声瓮气地道。“这也有点太狠了吧”
身下那道身影正是死者张暖,失去光泽的双眼微睁,面部有些肿胀,被血纠结在一起的乱发下,塌陷的颅骨清晰可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仿佛怀着不甘惊恐等情绪,微向右侧,遍体鳞伤的淤痕更是触目惊心。
“手上的指甲都被挑开了,很残忍。”闫忻带着橡胶手套,现场勘验得出的结论却是:早有预谋且具有针对性。“毫无疑问,不止一人。身上被鞭打的痕迹很像‘惩罚’的意思,过程周密策划,处理很干净,没有留下线索。”
刘南托着下巴思索道。“我听小言子说过当时的情况,他跟小风是在酒醉过后在卫生间遇袭,醒来就在一个莫名的房间,而恰巧与他们滋事的女子不明不白第二天就死在了这个房间,又恰巧在醒来时警察赶到现场,他们如此费心费力难道就是嫁祸小言子?更巧合的是我们来沙门的第一天!”
“秋言,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么?”闫忻也是一头雾水。
“发生了什么”秋言慢慢地说道,神情像是在大脑里找寻着什么。“恍惚间我听到嚎叫辱骂声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个人把我抗到肩上,他的身上有很刺鼻的中药味其他的就没有了”
“中药味?”刘南一怔。
“我也不是很确定,很难闻的味道,涩涩的感觉。”秋言摸着脑袋很苦恼,那种奇怪的气味他描述不出来。
“从警厅得来的消息,结合对张暖亲友的走访结果,初步可以排除她曾参加过地下组织的可能,由于她从事赌博行业,社会背景较复杂,关于仇杀思路的调查也在进行中,估计短期内很难得出结论,还有现场留有张彦风指纹的凶器也被排除,鉴定结果是凶器上镀有一层薄蜡指纹是后加上去的,肉眼是看不见的。”蔡勋良查看完手机短信,肃声道。“但他们两人还未能摆脱嫌疑。”
出了殓房大门,无一所获的众人默不吭声。秋言也是一脸心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楼,然后移开了视线。
寂静的房间,躁动的夜晚,秋言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身下花红酒绿的都市,那片隐约高大的混泥土钢筋森林,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巨人屹立在这片大地上,身后的床上是还在昏迷不醒的张彦风,他唯一的兄弟。微微的鼻鼾声像是打破的许久的沉默,沙门的夜空是那么的湛蓝,蓝的透明。不知为何他心理有一种躁动,忽然想到荷月岛上与世无争的生活,纸醉金迷的沉沦都市,放纵的红男绿女犹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堕落,或许就是不想背叛自己的意愿而背叛吧。
‘咔擦’房间陷入了黑暗。
正在发呆的秋言身子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轻叹一口气便要触摸墙上的开关,忽然一声细小的异动声响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引起了他的警觉,这种声音非常熟悉,正是在荷月岛雅姐教导他的课题,开锁!
秋言隐藏在黑暗里缓缓退到墙壁,借助着月光他看到酒店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进入门中,从影子反射来看,此人不算高大,但很壮实。
当黑影走到玄关时,一把寒光匕首悄然抵住他的喉结处。“你是谁?”秋言看着一袭黑衣装扮的身影,疑惑的问道,因为在对方的脸上有一张非常丑陋的脸谱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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