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预感。果然看见有一盖子打开,白烟散尽,一人全身浮肿□□地躺在了蒸笼里,浑身上下的血都被蒸出了皮肤,腥臭的酸味儿在空中流散。
姜青诉没忍住,捂着口鼻,拍了拍单邪的肩膀转身便跑了。
这一跑出来,又是奈何桥,她扶着奈何桥的桥墩慢慢坐下,拿袖子给自己扇了会儿风,今日过河的不多,摆渡的瞧见了她,将船停靠在岸,对她笑了笑。
“姜大人……不不,瞧我这嘴,白大人怎么连着两日都到我这儿来了?”
姜青诉指着一个方向,手抖了抖,嘴里还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以后恐怕只要是白面儿蒸出来的东西,她都不敢碰了。
摆渡的往那个方向瞧去,顿时了然,肩膀笑得抖了起来:“白大人已经不错啦,刚上任便能跟着无常大人去地狱里转,比起上一任白大人好多了。”
“怎么说?”
摆渡的摸了摸胡子:“我记得是两百多年前,上一任白大人跟在无常大人身后十日,每日都跑到这边来哭,后来跟着无常大人跑了一趟地狱,当天就吐了,就在您坐着的这个位置吐的。”
姜青诉立刻站了起来,想着上一任白大人是个圆圆的胖子,看上去挺雄壮的,就算这样都被单邪给弄哭了,可见单邪不是什么好茬儿。
姜青诉叹了口气,不打算再和摆渡的说下去,刚转身要走,目光又落在了桥上。
那名女子还在,与昨日一样的姿势,只是换了身衣服,发饰也变了,目光呆滞地盯着奈何桥下的水,一动也不动的。
姜青诉皱眉,直觉不对劲,于是问摆渡的:“那女子昨日几时走的?”
摆渡的说:“昨晚走的,今儿早又来了。”
“没去投胎?”
摆渡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另有安排,她已经在此逗留七日了,每次都是晚上走,早上来,来了便换了身衣服。”
姜青诉点头,抿着嘴若有所思,如果是没去投胎,也可能是有冤未了,在地府逗留几日也是有的,可是姜青诉看得出来她是到了投胎时辰的。
在她身上锁住的时辰每时每刻都在变动,但总是变动成了此时此刻,她应当是超过了投胎时间,可也没人给她锁定下一个准确时段。
回到十方殿,姜青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沈长释果然又在写些什么,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哼着小曲儿。
姜青诉凑过去听了听他哼的什么,结果沈长释毫不掩饰,提高了声音唱出来了。
“公子瞧我肤如凝脂,可要动手~摸一呀摸,奴家石~榴裙下风光多……公子你呀可别犯哆嗦……”
姜青诉僵着一脸笑意,顿了顿,打断他的歌声。
“沈,今日我碰到一件怪事。”
“哦?”沈长释一边用笔勾勒书上女子的酮体,一边漫不经心地应她的话。
“我今日见到一名超过投胎时辰的女子,摆渡的说,她已在奈何桥上逗留了七日,这七日,竟然没人带她去投胎,你说怪不怪?”
沈长释手上的笔一顿,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从腰间掏出了那本满是春宫仕女图的书,只见他长手一抹,那画上的女子统统消失,转而变成了一本白书。
沈长释翻了几页,找到了其中一页带字,那上面写着:琅城梅庄——李慕容。
姜青诉直觉这事不对,果然沈长释收了书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看向姜青诉。
“怎么?事态严重?”姜青诉问。
沈长释点了点头,眉头紧锁:“你没什么事,我要倒大霉了,要是被无常大人知道我这几日玩忽职守没看阴阳册,光顾着写□□,肯定得用镇魂鞭抽我!”
“什么阴阳册?”
沈长释拿着那本书道:“这便是阴阳册,无常大人交给我,凡是有鬼魂出了异状脱离了生死簿,便会出现在这上面。你方才说已过七日,我我我……我不会受七鞭吧?”
姜青诉慢慢睁大眼睛,倒是没太在乎沈长释的死活,反而挺开心,她来十方殿这么长时间一直闲着,总算有事可以做了!
沈长释双手猛地抓住了姜青诉的袖子道:“白大人!您得救救我!”
姜青诉顿了顿:“入了鬼差籍都是无痛无病的,打你你也不会有感觉啊。”
沈长释摇头:“那可是镇魂鞭!何况无常大人还有冥符冥火,我……我死定了。”
说完,沈长释往地上一趟,睁大了一双眼睛,姜青诉还想安慰他来着,侧身一看,刚从十八层地狱归来带着满身煞气的无常大人正慢慢靠近。
姜青诉觉得背后一凉,缩了缩肩膀,只能挂着一抹尴尬的笑,道:“你自求多福。”
单邪回来时,姜青诉立刻回房去。
没多久便听见了动静,镇魂鞭的威力当真可怕,不单单是沈长释,鬼差领鬼从十方殿门前过的,被捕鬼魂都在痛哭,她扶着窗口看向那乱作一团的鬼魂,正是要被带到地狱去的。
耳旁沈长释的哀嚎不断,姜青诉慢慢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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