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一个茶寮,没有屋顶的房子还剩下两面墙,写有茶寮两字的招牌早被雨水冲刷的只剩模糊的印记。萧宝儿越过茶寮不断往前,只见屋舍越来越多,不远处竟然有一个贩肉的摊子。门板做成的摊位上放着秤、剔骨刀和血淋淋的羊皮,一只山羊倒吊在摊位旁的枯枝上。
想要喊住萧宝儿已经来不及了,姚溪桐问苏苏,“你们一路走来可有遇见什么人?”
苏苏看了眼远处光着膀子的屠夫,“除了他还遇见一个樵夫,也不知那个樵夫往哪儿窜出来的,见到公主就问:你是黑是白。公主说:白。樵夫背着柴又回到了林中。”
姚溪桐更糊涂了,“什么意思?你问过公主了吗?”
苏苏夸张的深吸一口气,“我的脚程能有她快?”
说话间,走在他们前方的何伯与喜鹊突然停在了离肉摊不远的地方,姚溪桐也停了下来。苏苏刚站定,萧宝儿招呼她说,“快点过来付钱,我要买了一只羊腿。”
苏苏认命的走到肉摊前,“老板,一只羊腿多少钱?”
肉贩很年轻,脸如满月,目如远星,裸露在外的身体非常结实。苏苏有些害羞的移开目光,将视线投在他腰间那块血迹斑斑的油布上。听到苏苏的提问,他思考了一会儿才问:“前腿还是后腿?”
萧宝儿插嘴道:“后腿。”
苏苏又问:“后腿多少钱?”
肉贩脸上的表情很纠结,似乎没料到有人会在这个时辰买肉,他想了很长时间才试探性的说,“一两银子……”萧宝儿又发声了,“两只腿都要。”他急忙补充,“一两银子一只。”
苏苏大气的扔了两个银裸子在摊位上,“两只后腿都要了。”肉贩拿起剔骨刀紧握在手,刚要有动作,萧宝儿大呼,“等等!”她转身朝桑吉跑去,从其背上的行囊里撕下几页书,跑过来递给肉贩,“用这个把羊腿包好。”
肉贩颤抖着接过那几页书,只见精光一闪,两只羊腿已经放在书页上。萧宝儿满意的看着,“苏苏,我们一人拿一只,你没问题吧?”苏苏嫌弃的看了看羊腿,发现包裹羊腿的书页上居然没沾血,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羊腿提在手中。
两人转身就走,肉贩看着她们的背影一声长啸,左手拿刀将右手的拇指给斩了下来。
苏苏震惊的回头看着,“他这是在干嘛?”
萧宝儿看着摊位上孤零零的那根拇指,“是不是切错了?”说着又朝肉贩走去,“老板,你要伤药吗?”
“啊……”肉贩又一声长啸,捂着伤口朝路的另一头跑去。
满是黄土和砂石的小路上又恢复了宁静,喜鹊一直紧绷的脊背放松了不少,萧宝儿提着羊腿得意地走到姚溪桐跟前,“公子,一个月不吃肉,你发过誓的!”
闻言,姚溪桐差点儿从马上跌下,忍不住问:“潇潇,你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吗?”
“有吗?”
“据记载,这里根本没有村子。”
“那我们看见的是什么?”
姚溪桐解释不了这个问题,又问:“那个屠夫明显会武,你不觉得奇怪吗?”
萧宝儿笑了,“这里四周都是山,他要不会点儿武艺怎么讨生活?在我们草原,每个牧民从小就要学习如何放牧打猎,每个人都会防身的武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和大都那些脂粉公子一个样?”
姚溪桐很想说屠夫武艺高强,不仅熟悉羊腿的结构,且出刀快速,割下来的羊腿都不见血,这么快的刀法在江湖上绝对可以排入无常榜前五十。为了不暴露自己,这话他不能说,只得问:“喜鹊你觉得这人武艺如何?像公主所说那样只是略懂?”
“奋力一搏能与我过上二十招。”
苏苏很清楚喜鹊的武功有多高,能接下其二十招的人绝对不简单。她后怕的说:“天啊!这样的人怎么在这儿?又为什么要斩下自己的拇指?”
“所以我说这里很诡异。”
萧宝儿提着羊腿走到姚溪桐马前,“你的意思是我们没必要进村烤羊腿,外面山上烤就成,吃完了继续赶路?”
姚溪桐可不是这个意思,他曾立誓说过,有人的地方就要有包子铺,这些年赚来的钱财都被用于践行这个誓言。今儿这村子显然不在包子铺的信息之中,遇上这样神秘莫测的地方,他怎么忍得住不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儿既然有村,我们就该进去休整一下,顺带补充路上所需……”萧宝儿提着羊腿就走,“搞了半天还是要进去,那还不赶紧,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错过了饭点谁帮我烤羊腿?”姚溪桐被噎得哑口无言,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惦记着吃,真是心大。“我的意思是进去之后要小心。”走在前方的萧宝儿又退了回来,“害怕就明说,我既承诺了要保护你,这一路就不会让你出事。”
没走几步,一个绸缎庄孤零零的矗立在道路左侧,黑底金子的招牌大气磅礴,竟让人恍惚有种他们还在大都的感觉。店铺开着门,柜台上放着几匹布料,苏苏看了一眼道:“去年冬季时兴的花样,这里离大都不过十多天的路程,不至于落后那么多。”
姚溪桐说了句,“要裁衣服吗?”
苏苏看着静静坐在柜台深处的店家,轻轻摇头。哪有见了生人不在招呼做生意的老板?在这种地方裁衣服,别把命给裁丢了。除了萧宝儿,一行人全对这诡异的村子充满了警惕,生怕不小心就命丧于此。
“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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