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晨雾中,萧宝儿正同往日一样认真地打拳,不同于中原贵女的小麦色肌肤让她看起来非常健康,玲珑高挑的身材更是别具诱~惑。姚溪桐认真地说,“我和她同吃同宿,有些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给她药是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埋个隐患给青山君也好,免得他想要利用公主吞并北辽。”
“公主,山泉,要煮沸了再喝吗?”萧宝儿接过喜鹊手中的山泉,喝了一半才说,“不用,山泉多甜啊”
姚溪桐默默看着这一切,昨夜有过的怀疑如晨雾般消失无影,一定是他想太多了。萧宝儿真是一个聪明人的话,她应该知道喜鹊不简单,无论是太皇太后遇害,又或者被武俊打败,很多迹象都表明喜鹊背后有人。这种情况下,她怎能对喜鹊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潇潇,还记得在屯兵所那儿被人故意认错的事吧?”
“记得,怎么了?”萧宝儿说着就把手中的水壶递给姚溪桐,“要喝水吗?山泉,可甜了。”
姚溪桐摇摇头,加料的水,他怎么敢喝,“今日之后,你得学会生火做饭。”
“好,”萧宝儿根本不问缘由就答应了。姚溪桐忍不住问:“不好奇吗?”
“跟改命有关?”
“做饭能让你关注细节,时间长了,诸如昨日那妇人假装认错你的事儿再也不会发生。”萧宝儿很想说她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也就中原人才把虚礼看得那么重要,故意认错又能怎样,反正不能改变她是公主的事实。话到嘴边,她说,“桑吉,前进吧!”
萧宝儿生机勃勃的模样在姚溪桐看来就是缺心眼,只要把做饭的事情交到萧宝儿手上,不管她中毒或者被下药,以后都有了借口推脱。
秋末冬初的密林遍地都是落叶,稍不留神就会被滑倒。牛车开始还能在树木稀疏的地方行走,半日之后,林子越来越密,众人只得抛弃车子,把物资背在身上,牵着牛往陈地方向进发。
姚溪桐腿上有伤,他和苏苏骑马,桑吉驮着大部分行囊,剩余的由喜鹊和萧宝儿背着。何伯想要帮忙,萧宝儿却怜他体弱,主动承担了本该属于他的行囊。
苏苏骑马,见萧宝儿那么辛苦,她推搡了一下身前的姚溪桐,“你的腿根本没有受伤吧?”铜镜砸下来的那一刻,本能驱使姚溪桐躲开,脚踝上的砸伤其实是扭伤,他亲手所为,目的是隐瞒自己会武的事实。
“帮忙看病的可是屯兵所的军医,我的腿有没有受伤能骗得过你们请来的人?”
苏苏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照这种走法,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到不了陈地,你打算让何伯装到什么时候?”
姚溪桐扫了一眼萧宝儿,压低声音说,“心疼公主?她要是嫁给青山君,你不是彻底没了机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据我所知,女人的忠诚多半建立在爱慕的基础上。你喜欢你们家公子,不是吗?”
姚溪桐没回头,想想都知道苏苏的脸色不会好看。世事弄人,老天爷给了她美丽的外貌,聪明的头脑,却没给她良好的出生。即便青山君对她有心,按世俗标准也不能将她娶为正妻。这样一想,老天爷其实挺残忍,哪有聪明女子愿意甘居人下?
正午时分,一行人停下休整。喜鹊负责找水,姚溪桐强烈要求萧宝儿生火做饭,一行人中他对食物最挑剔,连啃两天馍饼已是他的忍耐极限。
萧宝儿呆呆地看着何伯捡来的树枝发愣,姚溪桐不太客气的问:“你不会生火做饭?不是说草原上的姑娘天生就会用火镰取火做饭吗?还是说公主不同于其他草原上的姑娘?”
“树枝没有干透,生火很容易起烟,这点儿树枝就够把水烧温,做饭怕是不够。”
“公主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出其他法子?”姚溪桐说完就让何伯扶着他去方便,两人走到僻静处,何伯不解地问:“公子为何对公主如此刻薄?”
姚溪桐反问:“我有吗?”
何伯不语,姚溪桐自省片刻,总算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萧宝儿脾气太好,这等巨变全为了改命嫁给宣泽,这是他非常不乐意看到的事情。既得知太皇太后死亡的信息,又将北辽公主掌握在手中,若是这种情况还让宣泽赢了,岂不说明他无能?对于萧宝儿,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管犀兕香是真是假,萧宝儿都不该对宣泽着迷,这是一个公主该有的自觉。
午饭很简单,青菜煮白馍,姚溪桐看着锅里沸腾的食物嘴贱的说,“不愧是草原公主,果然会煮饭,自己跑去拾柴火了?”
“牛粪。”
“什么?”
“我用桑吉的屎做柴火,草原上都这样,你不觉得闻起来有股青草发酵的香味吗?在草原,这是大地的味道,牧民们就靠这个度过漫长的冬季。”
说得再好,牛粪还是牛粪,姚溪桐接受不了用粪便煮出来的饭菜,中午只能继续啃硬馍。苏苏端着菜汤坐他旁边慢慢喝着,“公子不是常说要注意细节吗?怎会不知公主这一路都在收集牛粪晒干?”
“你知道?”
“知道,因为弄脏的衣服是我洗的,除了牛粪,她还捡了马粪,衣服也是我洗的。”苏苏的抱怨引得姚溪桐哈哈大笑,真是为难她了,居然跟着一个喜欢捡粪便的公主。
又一日匆匆溜过,依旧望不到头的林海终于让众人生出了几分畏惧。萧宝儿坐在火堆旁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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