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一口流利中国话的侏儒,颤抖着嗓门儿:“我,我,我想活。”,匕首离他鼻尖稍远了一点,盯住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有一种慑人的死亡之光:“那好,阿拉不要命,只要钱。”
“钱?我没钱啊!”
公爵的眼睛都滚了出来,不顾一切的向上抬抬身子:“我真是没钱啊,不信请您们搜。”
匕首又戮近了,直接轻点在鼻尖上:“一千万!买你一家人和你自己的性命,阿啦知道很划算的。”“一千万,噢我的上帝,您们是找银行吧?”
侏儒直是顾不得了。
真是不顾雪亮的匕首就扎在自己鼻尖上,那粘乎乎的血也流落下来,直滴到他嘴巴里。
“银行在那边啊,离我家几十米。好汉们,您一定是走错了门吧?”,匕首又进了一点,可以清晰的听到,刀尖扎在鼻梁骨上的咯咯声:“一千万!阿拉要钱不要命。”
谁知侏儒竟是意外的坚强。
他虽然疼得眼泪花花,浑身哆嗦,双脚乱蹬,却毫不松口。
“唔,好汉,我真没钱,真是没有钱啊。我住的用的全是借贷的,不信,不信您们搜啊,搜啊,搜啊搜!”,这时,旁边一个黑影撞撞刀手,一呶嘴巴。
仅裹着薄被的夫人和那个可怜的女仆,被人从外面推进。
刀手一把揪住女仆的头发拉过去,猛然抵在侏儒的胸口上:“一千万!阿拉要钱不要命!”
侏儒已疼痛得有些意识模糊了,可仍然不松口,只是痛苦的呻吟道:“我没钱中,真没钱啊,没钱啊,您们搜啊,搜啊,搜啊搜!”
刀手一动,拔出了他鼻尖里的匕首。
再把女仆向上一抓,雪亮的刀刃按在了她的喉咙。
“最后一遍,一千万!阿拉要钱不要命!”“真没钱啊,真”,嗤!一股鲜血喷在侏儒脸上,热腾腾的人血,让半昏迷中的渥仑斯基公爵,陡然惊醒。
女仆颓然扑倒。
可没完全倒下,被割断了喉咙的头颅,被紧紧地揪在刀手的手中,血乎乎的喉咙口,噤人的直对着侏儒的眼睛,不时还有嫣红的人血冒出,一络络浇在他脸上和胸上。
扑!公爵怪叫一声,头一偏,,昏了过去。
可刀手的反映比他更快。
刀手一把揪住侏儒的命门,食指用力一点揉,还没来得用昏过去的公爵陛下,就又苏醒过来。看着眼前被割断了喉咙的尸体和滴着人血的刀尖,侏儒意志刹那间崩溃了。
绝望的吐出:“放了我,钱在墙壁保险柜!”
半个钟头后,可怜的渥仑斯基公爵陛下,才终于挪动着发软的双脚,在夫人的帮助下,先挪到电话机旁拎起话筒报了警。
然后,才挪到了楼下。
他一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厅里的一切,包括镀金的挂钟,水晶的枝型大吊灯,银烛台,银盘、碟和刀叉等,统统被掠了个一干二净。
紧接着,公爵大人又由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到了大门外,差点儿瘫倒。
二十个重金购进的白傻兵,被个个蒙着眼睛,紧巴巴的捆扎着,放倒在地上,正一挺儿一挺儿的挣扎着呢……
一千万的大劫案,顿时惊动了整个上海滩。
人们凑着堆儿津津乐道,大报小报冠着通栏黑标题满天横飞。
可是,这事儿却有些复杂了。原因就是上海滩三天二头的变幻大王旗,贯有“江南大都督”或者“上海执政”的,就有五六路山大王。
这其中,尤以新近夺了江南,进了上海潍的奉系张宗昌为最大。
就实力而言,似乎此案该由他出面审理。
然而,张宗昌再大再不得了,却还有人比他更大更了不得,那就是列强在上海滩的各类租界。
渥仑斯基宅院,跨在南京路左侧,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列强管辖的中空地带。
可是上千万黄金被劫的大劫案,却令各列强垂涎三尺。
列强们竟然相互发表声明,大打出手,非要由自己的国家进行审理。这弄得渥仑斯基公爵涕泪交涌,困苦不堪,左右为难。
这时,张宗昌冒火了。
“妈拉个巴子,这是在俺中国土地上不是哩?俺们的事情俺们管哩,管他娘的个什么列强排强哩?给本执政审理!谁敢再闹,老子一炮轰了他个狗日的就是。”
这下,也惹火了各列强。
大家纷纷致电北平政府,要求惩治土匪张宗昌和审理大案云云。
然而,列强们忘记了北平政府的真正老板东北王张作霖,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土匪头子。电文欠妥的字眼儿一下刺痛了张作霖。
东北王一把撕碎了电文,破口大骂。
“妈拉个巴子,隔着十万八千里,想钱想疯哩?张宗昌给我审理,谁了闹哄哄起事儿,老子一炮轰了他个狗日的。”
二张这么一齐心协力,得!肥水不流外人田,面对二个士气正盛土匪司令,众列强傻眼了。
于是,列强们由于各种原因,不约而同就以各种借口自动放弃了。于是,这桩民国时轰动上海潍的千万大动案,就转到了张宗昌手中。
是日,张宗昌驻地,原上海都督局大厅,围观者早压断了大街。
大厅里,坐满各路社会名流贤达。
上海滩的各大报小报也都派出了记者,洋洋洒洒几十人,挤在最前面跃跃欲试。负责警戒的米沙带着白俄卫队,二步一哨,五步一岗的把都督局围了个水泄不通。
瞅着这一副作古正经场面,米沙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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