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个忠心的,春兰,赏。”淑妃笑逐颜开。
“是,娘娘。”春兰转身从匣子里拿了块最大的碎银子,丢给了小喜子。
“谢娘娘赏。”小喜子乐呵呵地跪下磕头,然后揣着银子退下。
“母妃,母妃。”人没到,声已传了进来。
当三皇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大殿,淑妃连眉梢到眼角都是笑意了。
“怎么才回来,又不听话了吧,你带的人不能不提醒你,一定是你不肯回来,下次还想不想出去了?”
语气有些嗔怪,知子莫若母,淑妃来回打量着三皇子,并没怪责跟随的人,正进来摆放三皇子买的东西的几个太监都暗暗地看了自己的小主子一眼。
“母妃,有小舅舅呢,怕什么,赶紧到十五岁,我也有自己的府邸就好了,就天天能跟着小舅舅玩了。”
三皇子玩了一天,颇有些意犹未尽之意,全不记得小舅舅被指使得团团转的一脸苦意。
“哎呀,你才多大就想丢下母妃出去住了,这是想娶亲了吧。”
淑妃含笑看着儿子稚嫩的面孔,还有二年到了十五岁就可以出去建府了,也就可以领份差事了。
“才不是呢?”三皇子有些急了,在最亲近的母妃面前诉起了苦:“我就是喜欢外头,这宫里不让这样不让那样,吃的还要试才敢吃,我不喜欢。”
想到外头的自在,再想想宫里,三皇子的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见儿子真急了,说出这样的话,淑妃忙放过这个话题,让春兰带他去擦擦脸,换件衣服再过来。
“不喜欢,有谁喜欢啊!”
淑妃深叹了口气,这琼楼玉宇的深宫,荣辱不过是君王的一念之间,想到德妃还有冯昭仪,多年来皇上已不去他们宫里了,她嘴角带出冷笑,也怪她当年太天真了。
皇上过来的时候,三皇子正给母妃讲一天的见闻,殿内不时的有笑声响起。
“皇儿又说什么呢?让你母妃乐这样,父皇也听听。”启德帝撩起珠帘,见小儿子正一脸的眉飞色舞讲的起劲。
阻止了两人行礼,启德帝坐了下来,三皇子也过去抱着自己父皇的胳臂,“外头好极了,今天我乐坏了,固北王府那个世子爷让小舅舅损了一顿,我去茶馆时不少人都在说呢,小舅舅气坏了,骂人呢,说有人坏他名声,怎么到处传得这么快,他不过是开玩笑。”
三皇子乐不可支的外面的事全告诉了自己父皇。
启德帝好笑地看了淑妃一眼。
对自己那个小舅子何卫东,他是知道的,嘴不饶人,也不知道固北王府怎么得罪他了。
乐呵呵的三皇子,一点不内疚地出卖了自己小舅舅,一张嘴一会就不差分毫地把那些话都兜了出来。
淑妃心里暗骂自己弟弟促狭,却只是含笑听着,并不分辨。
“卫东怎么好像是对宰相有意见。”启德帝眉头皱了起来,这小舅子针对的可不是固北王府啊。
淑妃心里一惊,还没等她说什么,三皇子眼睛转了下,已经接过话道:“茶馆里今天有人讲某宰相的发迹史,我也觉得薛大人不对。”
一听儿子有话要说,启德帝乐了,摸了摸儿子的头,“让父皇来听听,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不对,母妃对我好,我要对母妃好,父皇对我好,我要对父皇好,不然就会和故事里的白眼狼一样了,不是吗?”
启德帝一见小儿子如此说,大笑起来:“,对极,对极了,我的斐儿可不是个白眼狼。”
只是他心里叹气,许多政令也是因为有出身低微的宰相支持才能令行禁止,朝堂上才不至于被世家把持,这是他把薛谦放在这个位置上的原因,也是这些年打理提拨寒门子弟在朝堂上的原因。
薛宰相一直是个手段圆滑的,从前现在都是如此,到底是谁把那些过往弄得沸沸扬扬的,又赶在这个奇特的暴雨之后?他不能不多思啊。
不过儿子的话也是对的,薛家对寇家如此的做法,还真是不地道,想到从前背叛自己的那些人,启德帝一皱眉,微眯着双目,他可别一叶障目啊,都不是从前了,人是会变的。
不说皇上这一刻的心思,三皇子见自己的父皇开怀大笑,他也得意地笑了,“那是当然,从前太傅讲课说的那个人物,我不喜欢,他杀了朋友却说‘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可是他那么做,天下人怎么可能不负他呢,父皇你说对不对”
三皇子声音稚嫩,此刻仰起脸看着自己父皇,启德帝看着这清澈明亮的眼睛,不知说什么了。
他也是在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到了晚年有些事也会想想,年少时的兄弟情,却在后来的撕杀里失去,悔吗?不,当初哪怕有一丝心软就会尸骨无存了。
这宫里可容不得纯情,总会在一年年走过的路上打破那干净的心境,就像夜晚的来临,一点点的把那白日的碧绿变成灰绿深黑,看起来是那样的不洁,人也终究会一点点的被权势吸引,遇佛杀佛,就连父子,这皇家的父子亲缘多么浅薄,他也是有着刻骨的体验的。
屋里没有声音,十多人的大殿内突然变得空旷起来,连呼吸都轻微起来。
淑妃心里有些惊,不知道儿子的话是不是自己弟弟教的,看皇上是走神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父皇,你在想什么。”
还是三皇子打破了这寂静,皇上的眼睛如墨般黑,“我当然在想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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