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回到府上,沐浴更衣,穿上戎装甲胄坐在大厅里。他坐在那里回顾一生刀光剑影,自忖没在大事上有过错误,不禁心道:人在位置较低的时候,一般是为人和性子就决定了成就但上了高位,真是要靠时运和运气!
而且时运只有一次,当自己失去大唐禁军时,就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草莽英雄可以崛起的时运掌控。
时也!命也!不求此役一战功成,但求无愧来前世打拼一遭。
晕晕沉沉之中,陆飞只觉一阵头晕目旋,朦胧中,不在身在何处,四周一片混沌,他用
力的挥舞着胳膊,呐喊着,渐渐的他感觉自己躺在椅子上的身体在一点点的消失,他能看到他美丽的妻子黑云拉着巧娘有说有笑的从他身边走过,但为什么她们看不到自己?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骄阳当头,天气异常闷热。
蜿蜒而去的官道上行人不多,只有三两个结伴同行的商客模样的人在匆匆而行,挥汗如雨,那被汗水打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走起路来沙沙作响。
路旁的树荫下,凉风习习,一名裤腿卷起弓着腿的庄稼汉正头枕在一块小青石上睡觉,偷得农忙半日闲。
在离这名庄稼汉不远的另一处树荫下,有一人看起来更悠闲,只见他一袭浅灰色薄衫,半靠半躺在树根下,脸上盖着一本翻开一半的书,看不清容貌,嘴里含着一截草径,翘着二郎腿,轻轻地摇晃着,鼻腔里还不时地哼唱着不知名的乡曲小调,一边哼唱还一边用手里的横笛在另一只手上打着节拍,这模样,绝对的清闲。
看他身边放着的行李,一目了然,只一架书篓,这是个读书人,如今正值秋闱之年,各处学子云集金陵城赶考,此处正是盐城县通往金陵的官道,所以,在这荒郊野外有读书人经过歇脚,不足为奇。
官道两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蝉鸣,更是给这大热天平添几分燥热,一名背着包袱的中年人正朝那书生跑来,大汗淋漓,却是满脸堆笑,边跑还边喊,“少爷,我回来了,少爷”
三步并作两步,中年人来到书生近前,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他用肩膀抹了抹脸上的汗,呵呵笑着,“少爷,等久了吧”
那书生停止了哼唱,将脸上的书拉下一半,露出半截脸,眉清目秀,只见他微睁开一只眼,打量了来人一番,带着一丝埋怨的口气说道,“我说老李头,让你买几个包子,我还以为你种麦子现磨面去了,你瞅瞅,连晌午饭都过点了,你这早饭是不是迟了点?”
老李头笑了笑,自知事没办好,一露苦脸,解释着,“少爷,您是不知道,这人生地不熟的,就这几个包子,我可是跑了好几里地才买来的,来,您看看,还热凉是凉了点,不过挺香的,猪肉韭菜陷的,少爷,您尝尝”说着,他将油纸包递到了书生鼻子边。
韭香扑鼻,腹中早已空空如野的书生更是食欲大起,当下便顾不上责备老李头,放下横笛,盘腿而坐,将嘴里那食之无味的草径吐在一旁,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看这吃相,好似他面前不是几个包子,而是一桌上好的山珍海味。
这书生,名叫陆飞,淮安府清河县人,年方二十,风华正茂,按他本人的话说,天纵奇才,经史子集,无一不通,诗词歌赋,随手拈来,书法丹青更是独成一家,在同乡学子中,无人能出其右,一时乡人都称他为清河小伯虎,人又生得俊秀,在清河县他的名气不比那死去的江南大才子唐伯虎低。
陆飞不仅才比唐寅,连彼此的性格也颇为神似,都是豪放不羁,潇洒的乐天派。
但奇怪的是,出口成章的陆大才子却屡试不第,一连几次院试都名落孙山,这在当地也传为一笑谈。
有道是书山怎敌得过银山,在这贪污成风的科考路上,哪一步不是拿银子铺就的,陆飞虽然才高八斗,可家中财力不支,陆飞给不起也不屑给那买进身之道的银钱,所以这才年近二十才得了个秀才的名头。
其实,这秀才公之名也非他文章作得好,只怕那主考官连他文章都没看过,只是收到了陆家送来的十两银子,这才给了个秀才的名额,只不过这一切陆飞并不知情。
说到陆飞的家世,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陆家本是这清河小有名气之家,颇有家财,只不过随着小陆飞的降生,陆家就渐渐走了下坡路,上千亩的良田变卖一空,几家在清河城里的铺子也亏本经营不下去了,怎么看这陆飞都像是个天降灾星,上天专门派来克陆家的。
不光是家财,陆飞六岁娘亲过世,十五岁老爹病故,一班亲戚不但不施援手,反而趁机瓜分陆家的家产,陆飞这放荡不羁的性格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见惯了生离死别,看透了世情冷暖,反而悟出了些道理,无心打理家里生意,把自己埋进诗山书海,一心功名。
不光是陆家倒霉,就连那当年还在襁褓中就与陆家订下娃娃亲的赵家也差不多同时衰败,两家好像是在比着法的看谁先败光家业,没几年,在陆飞那未过门的媳妇八岁那年,赵家彻底倒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那时候的陆家还有些家底,多亏了陆飞他爹仗义,没有嫌弃这破落户,出手相助,不但帮赵家清了债,还保证娃娃亲仍然有效,等俩孩子十八岁,就接赵家姑娘过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家再破败,可比赵家还是要强一些,还不至于为吃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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