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准走!”韩伟冷哼一身,“我坐得正行得端,要回我儿子天经地义。倒是你。你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韩以诺开口就要反驳,被严冬棋一把拦下,他笑着摇摇头:“既然韩先生希望大家对簿公堂,我自然毫无异议。”
韩伟又“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之前就说过,要是韩以诺想跟你走,我自然不会勉强他留下来,也勉强不了。韩先生说要弥补儿子,赎年轻时候的罪,我一个外人听着也挺感动的,但是特别凑巧,我这人和警察局混得比较熟,手上拿到了一份韩先生的个人资料,我看了之后觉得挺有意思的,有几个问题想当面问一下您。”严冬棋从椅子上搭着的单肩挎包里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份a4纸打印的文件出来。
韩伟的脸色在听到“警察局”三个字之后立马就变了。
“我暂且不说你当年抛起自己妻子和孩子,没有承担抚养孩子的义务了。人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能理解,男人都是有梦想的,不能被一个家庭束缚,对吧?”严冬棋轻轻翻了翻手上的资料,笑着开口。
“你想说什么?”韩伟警觉的看着他。
“可是据我所知,你在抛弃了自己的配偶之后,很快就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而当时你的合法妻子,也就是韩以诺的妈妈并没有去世,从某种角度上,你犯了重婚罪。”严冬棋再次笑了笑,然后没等韩伟说话继续往下说。
“当然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古代还有三妻四妾呢,男人嘛,我懂你。而且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法律也不会揪着不放。我看了看你这份资料,你在这十几年期间……你别说,我看完还是觉得挺励志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韩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厉声打断严冬棋的话。
“我说过了,韩先生别着急嘛。你在这十几年间做过销售,开过店,但是都没有成功,期间还有长达一年的时间进过传销组织,后来被刑事拘留了半年,然后就在最近几年,你终于找到了生财之道。”
严冬棋抬头盯着韩伟的双眼,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不断往下滑落,男人脸色发白,嘴唇微微翕张,但是到底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韩以诺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嘴角渐渐扯出了一点了然而嘲讽的笑容。
“你和朋友在g城开了一家公司,其中涉及到了电话欺诈罪和逃税罪,在前一段时间被公安局查到。但我不得不说你还是挺厉害的,在收到风声之后提前卖了公司,销掉了做的假账,然后再次抛弃了你现在的妻子,逃回了这里。”严冬棋的笑容慢慢展开,然后将手上的资料缓缓地送到韩伟面前。
韩伟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笑容俊朗,骨节分明又纤长秀气的手指将资料推过来,动作优雅得体,但是韩伟却觉得他推过来的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说有再一就有再二,能抛弃第一个妻子自然能抛弃第二个,可怜你的那个老婆还有你的小儿子,估计家里应该已经被警察查封了吧。”严冬棋觉得说了半天有点渴,将面前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之前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资产也没了,说是监护人的话你也不止韩以诺一个儿子。那我倒想问问你,你来找韩以诺究竟是想干什么?”严冬棋一直保持的笑容突然消失,严肃而锋利。
“无非就是在落魄时,终于想起了我还有个快成年的儿子,已经能给我创收养着我了,我只要在他面前大打亲情牌,他一定会感动的和我离开,以我现在的身份这两年肯定要避避风头不能出社会,但是可以靠我儿子挣钱来养我。当然了,要是现在抚养我儿子的是个傻逼,不愿意把孩子还给我,我还能顺便讹他一笔,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事。韩先生,你说我这么推测,对不对?”严冬棋不等韩伟辩解,冷笑着替他回答了。
韩伟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才冒出一句:“污蔑,全都是污蔑!根本不是这样,这资料是假的!”
明明两人都坐着,韩伟却从严冬棋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韩伟先生,这资料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之前说让以诺到一边,咱俩单独聊聊,就是想保有你作为父亲的最后的尊严,但是你自己不珍惜。”
严冬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非常抱歉的告诉你,因为要找你的资料,当地警方应该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如果他们要和g城的警方联手抓捕的话,那真是挺惨的。当然,这也不排除他们根本懒得鸟你的可能,毕竟这个社会上需要他们维持法治的地方太多了,说不定您命好,就成了漏网之鱼呢,总之,您自求多福吧。”
韩以诺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起来跟着严冬棋准备离开。
“对了,最后一句话还是要说的。尽管我不是法定监护人,但是我会把你的儿子当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照顾,不劳你费心,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以诺的生活。”严冬棋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韩以诺跟在他后面转身也要走,但是又顿住了脚步转回头,他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缓缓的走到男人旁边,看着他用称得上是近乎惊喜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只觉得心头冰冷。
少年开口,声音沉郁冷冽:“谢谢你,打消了我对你,对于亲情的最后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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