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倒在美人榻上,整个人绝望地蜷缩成一团,深深地把脸埋进手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一双手轻轻地从后面落在了她的肩上。
南宫清含着泪,缓缓抬起头来。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谢逸辰,带着一种悲悯和怜惜的神情,低头望着她。
“清儿。”
“逸辰……”南宫清以前还能扑在他的胸口痛哭一场,然而现在绝望得仿佛没有一点力气,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南宫家没了,我现在一个族人都没有了……我知道……你今天去了宫中,母后一定让你马上休弃我……我不能再当你的妻了……你是来送我走的,是不是……”
谢逸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
“母后那边确实比较为难,但我会尽可能劝说她,也会想办法帮你的家人。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受苦。”
南宫清在他怀里无声地流着泪。
她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他,也幸好还有他。无论她的家族变成什么样,无论她沦落到何种境地,他都不会抛弃她。
外面有丫鬟送进来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香浓鸡汤,谢逸辰端到南宫清面前,拿了勺子亲手喂她。她已经一整天水米未进,嘴唇都干得裂了一道道口子。
“这汤里加了安眠宁神的药材,喝完好好睡一觉,你现在心力交瘁,再不休息会撑不住的。”
南宫清被谢逸辰一勺一勺喂着喝完那碗汤,不一会儿,果然觉得一阵无法抵御的困意袭来。
谢逸辰仍然温柔地抱着她,她就安心地躺在谢逸辰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
等到南宫清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在一个陌生黑暗的房间里面。房间四壁都是石墙,只在高处挂了一盏光线黯淡的小油灯,勉强能照亮周围,完全判断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南宫清随即便惊恐地发现,她的全身都已经无法动弹,手腕和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吃力地低头一看,四个地方都缠着纱布,纱布上渗出血迹,竟像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啊——”
南宫清顿时尖叫起来。手筋脚筋一旦被割断,是不可能被接回去的,这也就是说,她成了一个手脚尽废的废人!
“来人!快来人啊!……救命!”
南宫清惊恐尖厉的声音回荡在密封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音色也变得阴森森的,听上去无比瘆人。她只喊了两声,就吓得不敢再喊,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房门上,倒是真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南宫清转过头去望着房门那边,门果然开了,提着一盏风灯走进来的,是一个少女的身影。
披着一身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戴着有一圈白色风毛的兜帽,似乎是刚从风雪中进来。身形纤细,容貌甜美,一张巴掌大小的娃娃脸精致可爱,上面却有着一双犹如深渊般不见底的大眼睛,在长长睫毛的阴影覆盖下,幽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宁霏!”南宫清一下子通红了眼睛,“果然是你!”
宁霏走到南宫清的面前,把风灯挂在一边,拖过房间角落里的一张毛绒垫子,在南宫清面前坐好,俯视着瘫在冰冷石板地面上的她,一脸很无辜的模样。
“不要说什么果然是我,把你关在这里的人可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南宫清尖叫,“你这个贱人……”
“先别急着骂,稍安勿躁。”宁霏悠闲地坐在那里,十分从容淡定,“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你的手脚暂时还没有残废,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只要及时救治就不会有大碍。但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就真的永远变成一个废人了。”
南宫清刚才惨白的脸色,在听见宁霏说她手脚还没有残废的时候,缓和了一点,但随即又一下子没了血色。
她从出生起就娇生惯养,自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也没有受过多少挫折。刚才以为自己手脚筋脉尽断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现在听宁霏说她没有真的残废,才缓过一口气来。
本来对宁霏满怀怨毒,恨不得把宁霏撕碎了以泄心头之恨,根本不会去回答什么问题。但刚刚感受过了那种手脚尽废的恐惧,这时竟然硬气不起来,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宁霏,没有说话。
宁霏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把斗篷裹得更紧一点。这里还是挺冷的。
“你在五年前,把一个江湖医女关进了南宫府的地牢,是不是?”
南宫清本以为她问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件八竿子打不着的陈年旧事,倒是意外了一下:“是又怎么样?”
“那个江湖医女在三年后身亡,她的尸体后来怎么样了?”
宁霏前世是死在两年前,但借尸还魂的时间却拖到了两年之后,她一直很奇怪这中间为什么会隔了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说人的魂魄本来是在身体里面,在死后脱离躯体,回归幽冥,那她的魂魄根本没有去往阴间,这两年里会在哪儿呢?难道还留在尸体上?
南宫清对她的问题更加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她的尸体怎么样了?”
这次轮到宁霏有些意外了:“她死后,尸体不是你处理的?”
她以为以南宫清的性格,要么把她的尸体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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