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啊!你这人有毛病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拼命灌进我的衣袖,我拼命抓着楚泽的衣服,把大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在风中失了重心,而他是我唯一的牵引。他带着我在这个我生长的陌生城市中穿梭,我忽然迷失了方向。
“楚泽!你到底要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你到底要什么!!!”
他忽然把速度放慢,在路边缓缓停下来。
“鹿原,我们在一起。”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打断我,“我知道,鹿原,我们在一起。”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
说的跟真的一样。
“别开玩笑了,我们俩都是男的!”我气愤地把头盔摘下来丢给他,“你至于这么耍我吗!”
他很挫败的看着我,叹了口气,“一一,你什么都不记得。”
仿佛是夏日午后忽然炸开的一声惊雷,正好打在正经走路的我身上。已经太久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久到似乎快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忘记过你。”他笑着看我惊愕模样,一丝责怪的表情都没有。
“没关系,你或许没有这么快想起来,但是没关系。quot;他说,quot;我们从头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朦胧的意识到李夕然回来了,冰冰凉的手放在我额头上测了下温度,又摸了摸我的头,把被子掖好。他的身上带着一股青草的香气,闻着清新又舒服。
他把我轻轻搀起来,“一一,乖,咱们喝点水。”
?
我睁开眼,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不是李夕然。
我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这这这,太突然了,没有一丝丝防备。我有些惊吓地喘着气,艰难的说,“你…怎么来了?”
居然是楚泽。
我依然记得他好像很是厌恶我。于是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挣脱他,艰难的挪动身子,靠在床上喘了口气,好方便与他说话,“你来看我最后一眼?可是你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我还没死。”
他一身黑色大衣,正装凛然,领口没系领带,微微敞着,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敢盯着他的脸。
他变得比以前更成熟了,也更帅。这对我而言大概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时隔十二年,我终于,还是见到他了。
以生命为代价的相见,换来的似乎并不是楚泽的好脸色。他丝毫没有理会我,把微微冒着热气的水杯放在我床头,自顾自地收手,低头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与初恋时隔十二年的临别相见,居然相顾无言。
我伸手去拿床头那杯水,小心翼翼的握在掌心,“对不起。”
“呵,你居然会说对不起了。”楚泽轻嗤一声,盖过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话你当年为什么不说?如果讨厌我的话,又何必委屈自己?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李夕然推门进来,见我缩在床角,红着眼眶。
quot;楚泽吧,人你见到了,也该走了吧。quot;
楚泽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紧紧抿着嘴唇。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还默默期待他能回头看我一眼。但他没有,径直离开了。
门qu;的一声被他关上,我打了一个激灵,仿佛感觉这一声也砸在我的心上。
我等候十二年的那个期待,终于化为乌有。
quot;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啊。quot;我喃喃道。我确实是说了谎,可是,我解释过,承认过,早在十二年前我就回头挽留了,他何故躲我,怨我,再也不肯原谅我?
李夕然低垂着头,少见的严肃,quot;鹿原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托我爸的关系联系上他的,我只是说了你的情况,他马上就赶过来了。他虽然不说话,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很难过,跟我一样难过…不,比我更难过。quot;
我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
quot;去找他吧,好好谈一谈。quot;
一锤定音。
李夕然说,那辆黑色zepp是楚泽的车。每天早上都会看到它停在我窗下,就这么静静地停着,等我拉开窗帘时就开走,也不知是不是停了一晚。
不得不说,总是有那么一些具有天赋异禀的人,你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注意到的东西比谁都多。协商和考虑过后,我们俩一致同意从楚姗处下手。楚姗方面的事情很奇怪,她作为第一个引我去见楚泽的人,却好似并不具好意。李夕然帮我分析,作为故人,她知道的最多,却又什么都不做,像是故意设了个局,等着我往里跳。
我料想楚姗不会这么轻易见我,可是没有。
办公台后,她穿着正装端正的坐着写东西,我进来后她才终于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抬手让助理给我端杯茶,quot;鹿哥哥,我哥就在三十四层。quot;
quot;我是来找你的。quot;我单刀直入,quot;楚姗,你知道的最清楚不过了。楚泽他不可能是因为那种事情生我气十二年的人!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quot;
她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一字一顿,quot;为什么,我知道的最清楚?quot;
我苦笑,quot;当年我给楚泽的那封信…虽然时间赶了点,但我是亲手交给你的。quot;
quot;对。可是,我没有交给我哥哥。quot;她笔直的坐着,云淡风轻,好像在谈论一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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