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
富家子弟的毛病我是永远不会懂的……例如,为什么楚泽总是把抽屉里女生放的情书一股脑倒在我桌上;为什么楚泽对传说中刘卓的女朋友念念不忘;为什么楚泽总是看书看着看着就死盯着我不放;为什么楚泽给我带早餐比他上课睡觉还规律…毕竟一开始我们还互看不爽。
接近零点,我本来应该窝在床上醉生梦死,可我奔出门的那一刻,脑子里填满了楚泽。
为什么是楚泽呢?
是因为在我的人生中,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站在我的面前护住我的人吗?
我对【爱】这个词一窍不通,它之于我,不过是冰凉的,毫不相关的描述。就连我的母亲,那个美的令人惋惜的女人,她也从未对我说过爱。我生来便被放逐,我理应一无所有。
我在马路边停下,迈不开脚步。
“嘀——”
突如其来的鸣笛声把我吓了一跳。昏黄的路灯下,楚泽骑着一辆机车,侧着头托腮看我,“你要走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
“心有灵犀。”他狡黠的笑着。
【心有灵犀】?
我笑出声来。简直是胡说八道。
李夕然偏头看我,“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我笑的无法自抑,笑出了泪,最后嚎啕大哭。
李夕然把车停在路边,不知所措的让我靠在他肩上撕心裂肺,自顾自的这么哭着。
这一生一世,唯一点亮过我生命的人,让我得以在这苍凉寂寞人生中前行的人……我最终还是失去了。
我的母亲曾经嘱咐我,无论是怎样活着,潦倒也好,纸醉金迷也罢,吐出谎言的,也必灭亡。
她一生对我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却无比精准的预言我的未来,我不应该说谎。
我抱持着一丝侥幸,以为能逃过,以为能赎罪,因为我说,我不爱楚泽,哪怕我碎尸万段,灵魂永不得安宁,我都不想再看到他。
我应该得到这般下场,只是就算回忆也好,走马灯也罢,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记起那个场景。
迷迷糊糊的闪回中感到昨夜又断断续续下了一场雨。刺眼的阳光投进屋子里的时候,我仿若以为一切只是一场梦。直至医院又有人打电话来劝我住院接受治疗,我才后知后觉的清醒。
人在死之前都爱做些什么呢?我真是没有什么经验,只能一边想着我还能不能吃点儿好的,或者把小金库全用来与李夕然周游世界来报答这十二年的漂泊不定,然后一边走到落地窗旁伸手去拉窗帘。刚扯了一下,楼下一台黑色迈巴赫zein毫无预兆的启动,迅速开远。我凑过头去没看几眼就传来李夕然砸门喊我名字的声音,活像担心我死在房里。
“你不是有我家钥匙么?”我没好气的开门。
“本少爷一大早去给你买早餐,睡迷糊忘带了!”李夕然满脸写着不爽。
我看着桌上大包小包,想起胃疼那种感受,食欲压不住恐惧,又奈何李夕然眼里隐含的期待,还是往嘴里塞了几个包子。
也不知道李夕然从哪家店买的,实在是难吃。艰难吞下去之后我跟他表示想让我快点死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不如换种食物,例如说霸王蟹,龙虾鱼翅什么的。
李夕然翻白眼,“我回来的时候还差点被车撞了,拼死拼活给你买个早餐容易吗我?”
我致以怀疑的眼神,“我起床的时候,只看到楼下有一辆特别好看的zein。”
“就知道好看,你爸爸我差点没被撞死。”李夕然没好气的哼哼,quot;我就奇了怪了,现在的土豪开得起豪车很正常,可是不能瞎啊,我这么大一人站那儿愣是没看到,直直的往前撞,大清早的不知道;
我一脸痛心,“你还不如被撞一下,车主肯定是个大土豪,估计能赔不少钱!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看的是美女?没准儿人家看上你了呢?”
李夕然一脸惊恐的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个包子,“鹿原同学,你这话真是细思极恐。”
“谢谢。这个世界,gay无处不在。”我哼哼。
李夕然又翻了个白眼,“鹿原大爷,今天怎么过啊?”
怎么现在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啃老的都这么理所当然呢?我对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只好应付道,“出门逛街,你开车。”
一个半小时后,地图导航语音机械的提醒:前方四百米即将到达目的地。我往旁瞥了一眼,果然李夕然的脸色开始变黑,下了车,李夕然已经是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他朝我吼,“鹿原!这算逛哪门子的街?!”
我回头啪的关车门,也不理他,只是抬头望了望绿意盎然间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墓碑,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我妈的位置。
离开楚泽的第五年,我收到了她寄给我的遗书。
我总想不明白,一个人要有多冷漠,能连自己后事都一桩桩安排好,骨灰盒葬下,纸钱烧完,给自己此生唯一孩子的信件才开始踏上旅途。
之后的七年,我都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我们这对母子,彼此怨恨了对方一生,也都不得善终--她是肺癌四期,据说直到临死都在不停的发烧昏迷,光是凭借这种给自己准备后事的毅力,我就已然明白我等楚泽十二年的傻劲儿到底从何而来。
“干嘛来这里,一点都不吉利。quot;李夕然劝我,quot;咱没必要这么快就开始;
quot;想什么呢,这儿,停下。quot;他横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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