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烧成黑红,用洗洁剂都洗不干净,这些经常发生,特别是遇上她自己洗头,放一些姜叶,倒三盆水,烧得剩下两盆。我们说她,她过后又忘记了,母亲说她,她有时气冲冲,有时满街诉苦,说遇上恶家婆咯。父亲说她,她当场骂骂咧咧。
“是呀,总是为一些那么点点大的小事吵吵闹闹,每次说也说不听,我都不敢娶老婆,算了,干脆就不娶算了,好吧?”我对着奶奶,半真半假的说。
“那不行,那怎么行,要取,哪里不娶老婆的,趁我现在还能动,我还等着帮你们带孩子呢。”奶奶停住骂腔,火气消了一大半。
“我爸说话难听,你不要和他一样嘛,你记住,放火的时候留意锅面的蒸汽,天热和天冷需要的柴火不一样的,蒸饭和烧水需要的柴火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柴草制造的热量不一样的,你稍微注意一下,不要总是记着一定要放多少灶火才算,你看刚才那样,水都烧开了,的确有点浪费,辛辛苦苦,母亲他们每年冬天捡那么多柴,经不住半年烧,他们肯定会生气的嘛,大家体谅一下嘛。”我有点不识趣,未曾及时刹车。
“是是是,我不放了,你们自己去放,我坐在这里拍大腿,打哈哈。”奶奶的火气喷一下又冒起老高,奶奶生气的时候就说气话,这点和父亲一个样。
我无奈的摇头,干脆不再言语。父亲也走开了,因为他下午背着喷雾器到杀虫,所以回来早早的提着一桶水去了冲凉。
“叫他死得去辗米,没米了,该管的不管,不该他管的说说说,看到这个死样子都烦。”争吵完全停止后,奶奶突然想起辗米的事情。
我说:“稻谷在哪里?我去。”
“现在去吗?天都黑了,明天才去。”没好气的。
在大哥哥的辗米房,机器嗡嗡嗡的叫,大哥哥掌控,这里动一下,那里敲一下,伸出手掌接一点米,托到眼下,扒拉一下,看看是粗是细,看看是否匀称。母亲在一头一勺一勺的舀着稻谷进去那个锥形的铁皮斗口,大米从另一边出来,我在另一头拿着一个不锈钢勺扒开流水一样泄下来的统糠。
很快一旦稻谷四六分,六分统糠,四分白米,统糠卖给大哥哥,在能称两百斤重的大磅秤上过称,称完了,我也踏上去,左弄右弄,那根画着标记像刻度尺一样的杠杠就是没反应,我喊:“哥哥,你看看,你家的称欺生,怎么弄都没反应的。”
大哥哥放下铁勺,走过来,侧过身子,歪着脑袋,看半天,伸手拿掉砝码托上的一个砝码,装得非常不屑的说:“好意思,才76斤,人家女孩子都比你重,没点卵毛用。”
“呵呵,现在不是流行减肥吗?”我牵强的笑。是的,那段时候,那两三年,我很瘦,很瘦小,还黑眼圈,整个人咋看起来病怏怏的。起初,母亲以为我是不是有病,以为我是不是和她一样,叫我去看医生。我自己知道,这不是病,是念想,人在家,或在何处,心里都想着练煜,一直想,一直想,想成了伤。
练煜隔三差五的会打电话过来,有时甚至深夜一两点,叽咕叽咕几句,也没有什么重点,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却总要问:“怎么样,在家还可以吧?相亲结果还可以吧?”。
看来我是无处可逃,无处可躲,躲到母亲的身边。白天跟着她去干活,背着锄头,跟在后头,母亲枯黄的中长发扎成马尾,穿子的确良,两肩的肩胛骨高高凸起,走起路来一拱一拱,背部稍驼。一条黑色裤子,一双短筒劣质塑料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娘,你现在身体好些了没有?怎么看起来还是一个样,脸色枯黄,皮肉打结,脖子粗大,好像没什么起色的呢。”来到半山坡的土地上,我看着母亲。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医生说急不得,叫我放宽心。”
“是呀,你就放宽心呗,整天愁眉苦脸的,对身体不好。”
“我怎么放宽心,你弟弟告诉你了吧,他现在的工作太难做,工资又不高,还总是受老板娘的气,他说最多做完这个月不做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你呢,连你都不让我省心了,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转眼一年,转眼一年,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一点不懂得着急,见了那么多人,你总该有点想法吧。”母亲幽怨的。
☆、64 结婚,泪如血
“算了,我想过了,我还是不结婚算了。”我说,不敢正眼看母亲。
“不结婚?你以后跟谁过?”母亲淡淡的,因为这话她不止一次听到。
“就这样陪着你们过呗。”
“这是小孩子说的话,开开玩笑可以,我们能陪你一辈子吗?”
“我能陪你们一辈子就行了,何况,你看看这个家,整天吵吵闹闹的,人家谁敢来?来了都不一定留得住。”
“到时候你带着你的老婆小孩分开过,不听不看,不管不问,不就就行了。”
“要这样,你就不怕儿子取了媳妇忘了娘?尽不到孝心?”
“怕也没用,有没有孝心,那要看你有没有良心了,多少人,小时候说得多有良心,长大了,说变就变,这样的情况我见得多了。”沉默片刻,母亲又说:“不过,到时要是真的这样,你提前给我一万块钱就可以。”
“你拿来干什么?”
“养老啊。”
“十万都给你,反正一直由你保管,存折也在你那里,我连密码都不知道。”
“等你成家了,我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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