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倌都在这个年龄正式挂牌,除去一些资历太过差的,十岁,甚至是七八岁就被人破了菊,正儿八经的培养出来的孩子,大都在这个年龄,先进行一番造势,然后出去表演几次才艺让人了解,再放出正式破菊的日子。如果长相够漂亮,气质够迷人,一夜间赚到的钱财,足足可以抵过这些年来所有的吃穿用度。
一场夜雨,将夏末最后一点酷热给带走,第二日,天还是阴沉沉的,几分冷冷的湿意浸入这秋日,淡灰色的光芒照在池水中,里面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偶尔出来冒几个头。
顺着刚刚修葺好的一条鹅卵石的道路,泛起浅浅一层枯萎的黄色的柳树后,掩映着一道红色的身影。
琉璃一身白衣,清丽出尘,粉嫩的唇微张,笑盈盈的朝那抹嫣红走过去。他踮起脚尖,放慢步子,悄无声息的来到红色影子的背后。
正要张大嘴巴在他耳边叫一声,那道红色的身影却忽的转身,脸上挂着一抹俏皮戏谑的笑,直直逼到他面前,不光没有吓到别人,琉璃反而被吓到,大叫一声,退了两步才站稳。
红衣看着他被吓到的样子,扶住旁边的柳树就笑起来,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潮湿的雾气早就将他头发和衣衫打湿,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两滴小而晶莹的水珠,衬着他含了水汽的眸子更加湿润动人,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湿漉漉的,充满了让人想要疼宠的特质。
他还是着了一身红色的衣衫,皮肤细白柔嫩,五官极其精致,圆圆的眼睛尾端微微上扬,矛盾的糅合了清纯和妩媚,尤其是他的小嘴,红艳艳的,泛起点点水亮。
琉璃笑看着他,拍了拍胸口,不满的撅嘴:“你怎么看到我来了?”
“我正在看着前面的池塘啊,你还没走近,池水里就有你的倒影了。”
“那你还装。”
“不装如何吓到你?”红衣灿然一笑,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滑到脸颊,似一滴泪滚落。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多久了?浑身都湿了。”琉璃拉过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强硬的拽着他往房间内走。
今日难得休息一日,琉璃睡饱后到隔壁房间找人,发现红衣竟然不在房间。
不知在这里究竟站了多久,才会让身上头发上都沾染了那么多露水,琉璃素来冷静的心思这会也急躁起来,拉着红衣的手腕加大了力气。
“琉璃,疼。”红衣口里说着疼,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
走进房间,琉璃才松开他,倒上一杯热茶水递给他,拿起干帕子擦着他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天冷了,不注意的话,染了风寒我可不管你,你也别找我。”
“行了,我知错了。”红衣讨饶,拉过琉璃的手让他坐到旁边。
屋外,毛毛细雨一直不停,坐在房间内,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切,有种破败的凄凉感,天地间,一时就只有这么暗沉的灰色,什么也不剩。
两人喝了几口热茶暖了暖身子,琉璃问:“你是害怕要挂牌的事吗?”
昨夜,苏介告诉他们两人,最近几个月内,就要他们正式挂牌,这些日子里,已经去前院经常来光临的客人那里开始传述他们两人的才貌,提前开始造势了。
琉璃问完话后红衣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手指触上前些日子被扎在虎口处的几个针眼,来回摩挲着,他无意识的看着那里,眼睛里有些茫然。
那几个针眼是苏介扎的,他们做错事,脸不能碰,身子更是不能碰,要永远保持干净无暇没有一丝疤痕和印记的,所以,针扎是最好的,尤其是手掌,不论是虎口,指甲,还是掌心,每一处,扎进去都是锥心的疼,十指连心,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疼痛的感觉。
那日,琉璃并不知道红衣做错了什么,只是知道苏介推开门一脸冷厉的走回前院,红衣无声的趴在床上,两只手腕翘起,剧烈抖动着,上面,无数细细密密的针眼,甚至是指甲盖内,都有细细长长一道红痕,琉璃不敢想那是怎样一种痛,他跪在床边,抓住红衣的手,无声的留着眼泪。
苏介绝大多数时候是温柔和缓的,前提是你要绝对听从他的吩咐,而红衣一向听话,从小到大受到的惩罚更是屈指可数,却不知为何那次会将苏介那张柔和又艳丽的脸打破,让冰寒之气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的。红衣不说,琉璃也没有逼迫,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红衣见到苏介后,不再叫爹爹,而是一口一个苏老板。
苏介每听到一次嘴角就会勾起一抹很冷的笑意,充满了讽刺和嘲弄,可红衣不在乎,他不卑不吭,绝不改口。
琉璃望着红衣,他大概明白他为何不想再喊苏介为爹爹的原因,爹爹不仅仅是两个字,也是代表了一种别人不能亵渎的亲情,苏介是老板,是养育他们,教导他们长大的人,可以叫任何称呼,唯独爹爹两个字,不能叫。
苏介一向自负,不允许任何人的反驳,却不知那日红衣是如何让他应允的,又或者是他不曾答应,而红衣却也不会妥协。
真思索间,红衣忽然开口,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光芒闪动,微微朝琉璃一笑,抓住他的手:“没事,我才不怕,又不是刚刚才被卖进来的孩子,我才不会闹那些别扭呢,琉璃也别闹,等我们挂牌那天,保管叫所有人惊呆。”
琉璃不知为何,红衣明明是很开心的口气,语调上扬着,却让他感到了几分悲哀,努力的想要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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