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
“听话。”
“不行!”今日的傅季珩似乎没有像往日一样百依百顺,而是赤足下地,上前一把抓住裴蓁的手腕。
“你快回去,脚都白洗了!”裴蓁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将他推上了床,“答应你了还不行吗?”
“那好吧……”
裴蓁佯怒着瞪了他一眼,伸手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一味香料,轻轻的洒在那烧着香碳的火盆里,房间里顿时香气四溢,傅季珩平日里不爱熏香,也没见过裴蓁熏香,所以被呛得直皱眉咳嗽,又揉了揉眼睛。
“习惯了就好了,这香安神明目。”裴蓁瞪了他一眼,探过身去吹熄了烛火,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傅季珩的床。
黑暗之中,裴蓁张开嘴巴,轻轻吞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白色药丸。
子夜深深,空气中寂静无比,只剩下傅季珩的鼾声与裴蓁紧张的吸气声,他颤抖着将傅季珩紧紧环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开,又轻轻拍了拍他熟睡的脸。
这一味香叫做“寻仙引”,主要用来治疗失眠,无论多么心烦意乱的人闻久了这种香味,都会不自觉的沉沉睡去,安安心心做个好梦。
而裴蓁吃下的药叫做“芦洲白”,主要作用是提神醒脑。
虽然空气中还残留着“寻仙引”淡淡的药香,裴蓁依旧是蹑手蹑脚的走下了床,尽可能的把动作放到最轻。他轻轻的走到那个让他充满疑惑的书架附近,确认周围无人后,颤抖着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伸出了傅季瑛先前放进书架的那本书。
然而在那本书后,只是一如往常的一道雪白墙壁,并没有什么特别。
看到墙壁之时,裴蓁的心反而变得平静起来,他点上一盏灯坐在了床边的小桌前,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借着烛火的微光,裴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沾了好些灰尘。
他扭头看看那本书,这本书似乎放了许久,书的封面上都落满了一层浅浅的灰,只有自己抓过的地方擦出了两个指痕。
等等……
裴蓁不认识字,拿出书本只是凭借着自己之前的记忆,如果这本书之前被傅季瑛拿过,那断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指痕,很明显,这本书是一直放在那里的。
想到这里,裴蓁立刻站了起来,慢慢扶着桌子走到了书架前,将书架上与这本书位置相近的书籍都取了下来,随着书一本本被取下,一副画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副画上的内容十分奇怪,画面上是一团熊熊燃起的火焰,在火焰的正中间,放着一口已经快要被烧黑的大瓮,而在瓮中有一个小鬼模样的人,正在张牙舞爪的向外攀爬,只是瓮的边缘已经被烧成了赤红色,无论那小鬼如何用力,也爬不出这口瓮来。
这幅画看的裴蓁实在难受,更难受的是,他知道没有人会把一幅画挂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于是他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傅季珩,伸手轻轻将这幅画摘了下来。
果然,在这幅画之下的墙中藏着一个小小的暗格,裴蓁伸出手去,轻轻在暗格上推了一下,突然,一阵响动从他的身后传来,裴蓁惊慌的转过头去,只见南面的书柜随着那暗格的推动微微的转动了一周,一道狭窄的小门出现在了裴蓁的面前。
就在此时,床上的傅季珩突然翻了个身,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顺便习惯性向旁边摸索,裴蓁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作者有话要说: 食用开心( ̄v ̄)/
☆、乱蓬篙
“小……”
傅季珩还没来得及出声,手已经被裴蓁一把握住,他又低下头去摸了摸傅季珩的头发,傅季珩便像是安心了一般,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傅季珩的鼾声继续响起,裴蓁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确认过傅季珩确实没有醒来之后,裴蓁又在火盆中加了近一倍的寻仙引,并且又确认了门栓已经插好。做完这一切,他又重新点燃了那站小小的灯,向着书柜处的小门走去。
那小门很窄,大约只能容许一个人侧身通过,裴蓁将地上的书重新放到书柜中,才慢慢的穿过了那道小门,小门后是一道深深的长梯,长梯一直通向一个暗室,暗室之中黑暗无光,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裴蓁将手握成拳头,努力为自己壮了壮胆,一手举起蜡烛,一手抚摸着墙壁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裴公子还是来了?”
黑暗中,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响起,却是每一个字都直击裴蓁的耳膜。
“我以为我的陷阱下的太明显,你根本不会在意,没有想到你还是来了。”
其实每个高门大户的府邸中都会有这样的密室暗道,这实在是很常见,也不必惊奇。
而且如果裴蓁读过书,认识字,他一定不会打开这个暗格,因为那副画上清楚的写着一个成语:
“请君入瓮”。
第二日清晨。
傅季珩一直睡到了午后才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且对自己睡了将近一天一夜毫无知觉,他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探了探身边,才揉着额头皱眉问了一句,“裴蓁呢?”
“不知道。”青萝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世子来吩咐过了,如果二公子醒了,就请二公子去书房一趟,说是,有关裴公子……”
不知为何,傅季珩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急忙翻身下床,衣冠不整的冲向傅季瑛的书房,也不顾青萝的阻拦,便急忙推门进去。
“季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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