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还是赶到红台。
沈庭知所说的‘红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纪飞寒一路沿着刚才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最终看到了一块刻着两个潦草大字的石碑。
纪飞寒沿途遇到过不少人与鬼,一路上都不曾冷清过,而如今到了这里,竟没看到几个人,只有一个身穿藏青色袍子的人伫立在石碑前,不知在做什么。
纪飞寒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沈庭知的身影,他暗自焦急,正准备过去向那人询问。
突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纪飞寒急忙转头,就见沈庭知正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纪飞寒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沈庭知便交给他一张符纸,又道:“你等下走到那石碑面前,直接将符纸展开,不用与那人多说什么。进去之后你会看到一棵大树,树叶颜色不一,你要朝着颜色浅的那一边直走,一直走下去,路的尽头便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沈庭知说话的速度有些快,声音有些急,纪飞寒根本来不及插话,沈庭知话音刚落,他便急忙问道:“那你呢?”
“我这回偷个懒不行啊?”
他语气颇有些耍赖的意思,但这话听在纪飞寒耳里,却如同在撒娇一般,搅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沈庭知话中的意思,便有种想要不顾一切答应的yù_wàng。
“真的?”纪飞寒不太相信地问道,被沈庭知糊弄的次数多了,他也多留了个心眼,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很担心沈庭知的安危,唯恐他像之前那样,独自一人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然而当他问出这句话,其实已经在无形中做出了让步。
沈庭知道:“当然。你不相信我么?”
纪飞寒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事实上,即便他不同意,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为跟着他,只会更加危险。
沈庭知正是吃准了他这一点,他颇为嫌弃地挥了挥手,道:“哎,你快走吧,关弄已经跟上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啊。”
纪飞寒不放心地扭头:“你就在这里等我啊,哪里也不许去。”
沈庭知:“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目送纪飞寒的身影消失在石碑前,又站了一会儿,便看到关弄也跟了上来,他像是没有发现沈庭知的存在,直接停在不远处便化为一团黑烟钻了进去,那站在石碑前的人竟然也没有发现它。
沈庭知暗暗皱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关弄又强大了许多,难道它还能通过吞噬同类获得力量么?
“为什么关弄进去不需要通行证?”
辛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沈庭知的身后,他顺着沈庭知的目光看去,淡淡地解释道:“结界对于任何强大的生物都是如同虚设,强者总是有些特权的,不是吗?”
沈庭知勾起唇角:“那你呢?你是吗?”
“阿彦觉得我是,那我就是了。”辛楚笑道。
沈庭知转过身来,探究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关弄。”他肯定地说道。
辛楚耸耸肩,突然凑近他说道:“本来不知道,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沈庭知:“你不惊讶?”
“哼,”他呼出的鼻息有着淡淡的嘲讽,目光也有些不屑:“他早该死了,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沈庭知微微偏头,有些不喜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靠得这么近,辛楚所有的细微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底,也正因为如此,他带给沈庭知的那种阴郁暗沉的感觉更为明显了。
“你插手了?”沈庭知问道,当初关弄全家被斩,他就觉得有些奇怪,礼部尚书就一个独子,对他简直百依百顺,宠到无法无天,怎么忍心让家中独苗就这样死了?他在朝中还有些势力,要真想做手脚也并非一件难事。
再不济,顶多逃出去又被抓回来罢了,怎么关弄死得如此轻易?
“真聪明,你这么聪明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辛楚微笑着伸手,缓缓在沈庭知的脸上描摹他的轮廓,见他躲开,他也不恼。
“只是略施小计而已,纪飞寒才是真人不露相。”
“什么?!”沈庭知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纪飞寒的手笔。
“呵,”辛楚嗤道:“ 没想到吧,那些通敌叛国的证据,可都是他设计送到御前的呢。谁能猜到,保家卫国,忠义不二的纪大将军竟然也会在朝中搅弄风月?”
他的表情神色无一不在嘲讽纪飞寒,沈庭知也看出他似乎对于纪飞寒有很大的意见,然而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之前并无太多交集。
沈庭知倒是没有因为辛楚的话而改变对纪飞寒的看法,且不论辛楚本就对纪飞寒有偏见,便是沈庭知,也从不认为纪飞寒是个只会打仗没有头脑的鲁莽武夫。
毕竟能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的,绝没有一个人是简单货色,纪飞寒一定也有自己的人脉手段,这并非诡谲,而是一种计谋。
因此这件事虽然在沈庭知意料之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反倒是关弄的死,更让他吃惊。
“关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说起这个,辛楚更加得意。
“那个蠢货,弄死他不是动动手指的事么?要发现也轮不到他啊,只有像我的阿彦这么聪明的人,才能看穿我的小伎俩,阿彦你说呢?”
“是啊,你真厉害。”沈庭知冷眼看着他,连声音也多了几分冷意。“所以除掉他对你来说其实轻而易举咯?”
他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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