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几人一坐定,徐芬就目光一凛,毫不留情面地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这当头一棒问得凌厉,却也含糊。萧天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就真的那么明显?
不对,他们表现得应该没什么反常之处,而且从接站到现在,也不过五六个小时而已,他们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会儿天,什么多余的都没做啊。或者徐芬问的是别的事?比如他们贪玩想旅游却遇到危险的事?
如果真是指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刚才赵昭可能多看了自己几眼,但也没道理一下子就想到那种事情上。按理说,他们如今在外读书又住一起,变得更亲密了也是应该的,这个年龄的家长哪里会往这方面想,难道学心理的真就那么神?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赵昭扑到徐芬身边:“妈!都是我的错,不赖萧天,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他的!”
猪队友啊……连审讯还没开始呢,就直接招了……是谁在火车上说,这事坚决不能告诉家长的?
萧天还想把这话糊弄过去,但是见徐芬神色严肃,知道这话再辩解也解释不通了。他看着赵昭哭笑不得,徐姨她再怎么怀疑,也只是一个猜测,怎么没试探两句,赵昭就把那点儿破事兜底儿全抖搂出来了?
这个场景,他突然回想起初中的一件事。那次是个小测验发下考卷,赵昭考了67,萧天考了71。路上,两个人都长吁短叹——“咋办啊,老师还让家长签字呢。”
“骗我妈说是100分制的能信吗?”
没错,满分120分,显然他们都没及格。两人恶从胆边生,决定一同对家长隐瞒此次考试的存在,并且模仿字迹互相签名。而那次密谋也是毁在赵昭上,他三下两下就对徐芬招供了,还连累了萧天也被杨秀秀打了一顿。
萧天心里叹道,果真是三岁看老,古人诚不我欺。
只听赵昭胡乱地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萧天只能轻轻拉了拉他,把他揽到怀里,然后对徐芬说:“徐姨你别听他乱说,都是我的错,我从初中一直喜欢他。是我对不起徐姨,把昭昭带坏了。”
本来以为死也说不出口的事,却在争先恐后的承担责任中,毫无滞涩地说了个够。
许是两人太吵了,且说来说去都是些废话,徐芬双眼紧闭,一只手在按着太阳穴。“你们先出去,给我五分钟,我先一个人静一静。”
萧天和赵昭忐忑不安地对视一眼,离开书房。刚掩上门,他们就听到里面一声轻叹:“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听到这话,赵昭腿一软,晃了一下。萧天急忙扶住他,他却把萧天的手甩开,几步跑到客厅,一头扑到沙发上。
萧天跟过去,见他头埋在沙发垫儿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便叹口气,从茶几上拿起纸抽,抽出几章塞到赵昭手里。“别鼻涕眼泪儿都蹭沙发垫儿上,你妈又要说。”
赵昭嗯了几声,听上去像是“要你管”,不过还是头也不抬地接过纸巾,垫在脸和沙发垫之间。
“你说说,有你这样的么,仗还没开始打,就缴械投降了?……小时候你被打也不哭的,碰着啥事都是傻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萧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赵昭旁边闲扯,一边轻抚着他的背。
这时徐芬打开书房的门,她眼睛似乎有些红肿,但脊背挺得直直的。她冲着萧天点点头:“小天你再过来一下。”
得,说五分钟,还真是五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丈母娘的审问
赵昭猛地把头抬起来:“妈!”
只见他脸处处通红,额头还留着一些沙发垫花纹的引子,眼睛倒没怎么肿,看不出来刚是哭,只是说话还是带着一点哽咽之意。
徐芬看赵昭这样,有火也没处发,只是皱眉勉强安慰说:“你歇会儿喘口气,我和小天说会话,又不是要吃了他!”
萧天不放心地地看了看赵昭,又看徐芬。
“放着他没事儿,你先过来。”徐芬语气十分镇定,说完也不多看一眼赵昭,就转身进了书房,留了打开的门在身后。
萧天便跟着她进了书房,顺手把门带。徐芬这时已经坐在书桌前,头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却有犹如黑云汹涌般的压抑情绪涌来。萧天不由得紧张起来,无论接下来的是电闪雷鸣,还是暴雨滂沱,他都要应对。
因为这都是他自己的错。
萧天坐在了桌前,正对着徐芬。片刻,徐芬也把头抬了起来,正视着他。
徐姨在萧天的印象中,一直是美丽优雅的,她总穿着及膝裙的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发髻上是饰品总有温润的色泽,她一语一笑都不会大声,她眼底带着那个年代知识分子女性的清高凌厉,嘴角的微笑却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可如今,那标准鹅蛋型的脸,竟也显出几丝瘦削,发根也烫了细密的卷儿,以掩饰数量的稀疏和染色的界限,而她优雅的体态中,也似乎带了一丝踽偻。
徐芬叹了口气:“小天,你别怕,我就是跟你聊聊。”
萧天的话梗在喉咙,只能点了点头。
依旧是轻声细语、字斟句酌的语调。“小天,这学期到底发生什么了?寒假的时候还好好的。”
萧天一愣,忍不住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徐姨太厉害了,什么都瞒不住你。”
这不是拍马,是真心话。他正想斟酌着继续说点什么,就听见徐芬继续说道:“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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