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应该让你们认识一下。”梁母提议道“你们小孩应该能说得来。”
梁风忙不迭拒绝道:“还是算了。”现在这关系就足够乱了,再来个兄弟,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将来也够麻烦。
梁母笑了下,
从她坐下到现在,她除了说了一句自我介绍的话外,基本上还什么都没说。没说的意思是,没有解释。
这种认亲场面,总是难免狗血。父母思子心切,一上来痛哭流涕,或是阐明自己当年的苦衷。梁风当初确实怕这样的场景,但幸好这种情景没有发生。他怕人哭,尤其怕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哭,万一梁母伤怀,他就会十分难办,因为他毕竟是个有爸有妈的人,父母对他很好,认了其他人,就算是亲生的,梁风也对他们有愧疚。
他之前不了解梁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听汤盛业说过那段往事,但作为听者,只以为当年梁风妈妈是被汤盛业这个忘情负义的抛弃,伤透了心,生下梁风逃去了国外。但梁母又是什么人,梁风早该想到的,当初汤盛业攀的第一朵高枝儿,虽不及汤锦年母亲的那支高,但也是心气儿高的主,怎么肯把汤盛业这种人放在心上。
梁母若是一般人,说不定会自己悄悄将梁风生下,独自抚养他长大。但她显然没有,当初能舍得下自己怀胎九月的宝贝,做出去国外求学的决定,就证明她不是普通人。这并不是说她绝情,世上本就没有必须要承担的牵绊,只不过是世人强加上去的罢了。
话说到这里,梁风妈妈怎么也该说点什么真材实料了。
梁母两手握着杯壁,说:“小风,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些俗的,只是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俩应该见上一面,不为你叫我一声妈,仅仅是为了咱们有缘能当母子,这也是一种天赐的缘分,对么。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不用经常见面,也不用过年过节去问候,可以当最陌生的朋友。”
梁风本还在纠结应不应当把划清界限的话说出口,她说着,梁风眼睛里渐渐流露出惊讶,说到最后,他眼中出现欣赏的眼神,她的确是个很看得开的人。
“既然这样。”梁风抬眼看向她,“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以后大概不会经常联系你。”他不想让养他的父母伤心,即便他们可能会不知情,梁风和汤盛业,梁母亲近太多也会觉得愧疚。
梁母点头道:“我能理解。”
对这个生了她的女人说出这番话,梁风也觉得有愧疚,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找借口去了趟洗手间,在座的汤锦年和梁母当然明白他真正的意思,知道他恐怕今晚不会再回到这座位上来了。
梁风走后,对上汤锦年的眼神,梁母笑了笑,松了口气,一直矜持地挺直的姿态也放松下来。
“啊,总算能不绷着了。”
汤锦年理解,因为她和梁风到底有一层母子关系在里头,梁风面前,她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两人无事可做,汤锦年总不能立马走人,坐了会,梁母主动说话道:“你也许会奇怪,我怎么对这个亲生儿子这么放得下。”
“其实我告诉你。”她俯低身子,有些神秘地笑着眨了下眼,“我才放不下,告诉你一个机密,你要发誓绝对不能告诉梁小风。”
汤锦年挑眉,奇道:“什么?”
“你发誓不告诉他么?”
汤锦年随意应了:“我发誓。”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开始说:“怎么会有母亲能放得下自己的儿女呢,就算嘴上说能放下,实际一定放不下。当初我把梁风交给了他现在的父母亲,去了美国读书。毕业后一年,渐渐没那么忙了,我就开始想他了,抑制不住的想,所以我在国内找了人,叫那人时不时拍些他的照片给我……当然是偷拍。”
汤锦年:“……”汤锦年想知道这算是监视吗,违法么。
像是明白他的想法,梁母一句一句地拖着将话说完:“从他小学,中学,到高中,我一直托熟人打听他的消息,你知道的,我父亲的人脉还算广。”
梁母:“你想知道吗?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在他高二之前,他绝对和现在不同。”
“隔了十几年,那时候的他又怎么会和现在一样?”汤锦年反问道。
梁母摇了摇手指:“不是这个不同,按照他没改变之前的轨迹,他绝对长不成现在的样子。”
听到这汤锦年已经大致明白了,这决不是仅仅靠‘托人打听’就能知道的,梁母一定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但此时对青少年版梁风的好奇已经超越了他的道德底线,他张大眼睛,一动不动听下去。
梁母悠悠哉哉地说:“高二以前的梁风,就是个平常的男生,留寸头,穿运动服,虽然身材很好,但也是运动完一身臭汗满学校跑的人,按照这样长下去,他绝对是个直男。”
汤锦年道:“后来呢?”
“后来到高二,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高他一级的男生,风趣,帅气,他好像暗恋起那个男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半个学期之内,改头换面,从此再不留寸头,开始学着喷香水,把自己收拾得一尘不染。他改了那种不拘一格的风格,五官当然出落得更漂亮,当时我还怕他年纪小,做得太过,没想到他审美观正常得很,收拾出来比以前越发英气,一点也不娘,在学校里才渐渐开始出彩。”
“怪不得是我儿子呢,风格转变得多快啊,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变成了个小gay。”梁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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