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墨,闻三爷也在考虑。
叶弈棋不知所踪,他只得用一种颇为遗憾的口吻告诉那一位,交换条件无法成立。
“让您见笑了。小东西调教无方,一个不留神让他给溜走了。”闻三爷无奈地摊手。
对方倒也没有表现出愠色或不满,对闻三爷这套说辞,也不知信是不信。闻三爷也不便多做解释,只求他自恃身份,表现出一丝大度。即便不能伸出援手,也不必因此芥蒂在心,落井下石。
虽是意外而无奈拒绝,闻三爷却隐约有种解脱之感。在他看来,他与叶家兄弟,始终是他们三人自己的事,与外人无干。
他一定要找到叶弈棋,即便交换条件已被破坏——这是他人生中一个污点,关乎尊严,必须清理干净。
十天之后,叶云墨被放出来了。
人瘦了些,精神还好。只是时常断断续续的咳嗽,是冰冷的水呛进气管和肺叶,落下的后遗症。
他被闻三爷带回了曾经的“家”——那只华贵而冰冷的金笼之中。
闻三爷站在雕花的五斗橱前,拉开最顶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两块江诗丹顿,许久未动,蒙了层浅淡的灰尘。
他嗤笑一声,关上了。
叶云墨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看都不看闻三爷一眼。
“怎么,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闻三爷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还真是难为你,从前那么温柔体贴,深情款款,害我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叶云墨冷笑:“爱你什么?像金丝雀一样养着我们呢,还是像畜生一样爬床交配?”
“非要说得这么难听?”闻三爷皱眉:“我自问这些年对你们兄弟不错。上床而已,即便是当个炮友罢了,至于让你恶心成这样?”
“抱歉,我们是正常的人类,没有斯德哥尔摩情结。”叶云墨说:“你当我们是玩物,玩够了又当礼物一样把我们送出去,难道还要感恩戴德,谢谢你给了我们另攀高枝的机会?”
闻三爷沉默片刻,说:“这件事,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当真不愿意,放下`身段求求我,我也未必不会心软。”
“有什么区别?”叶云墨自嘲一笑:“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没有自由,什么都是假的。”
闻三爷沉默了。自由,他必须承认,即便没有这档子交易,他也从未想过会放兄弟俩自由。
哪怕某天他不喜欢了,他也不会给予他们渴求的自由。
他不知这种执念缘何而起。于兄弟二人来说,这的确是个灾难。若非采用如此激烈的方式出逃,他们的未来,还真是个暗无天日的死局。
“不得不说,你们摆了我这一道,让我损失惨重。现在你弟弟逃走了,一切都只能由你来偿还。”
叶云墨突然非常灿烂地笑道:“我们欠了你什么?怎么还?”
被这个笑容闪了一下,闻三爷有瞬间的失神。印象里,叶云墨从未有过如此开怀的笑容。他的笑意一直像隔在云端,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美感,却缺乏一丝烟火气。
他遏制住放他一马的冲动,语气克制而冷静:“当然是让你见识一下,比跟我上床更恶心的事。”
闻三爷觉得叶云墨不过是逞强罢了。普通人尚有廉耻之心,何况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真让他沦落到那种环境里,他恐怕就不认为那是什么“不痛不痒的恐吓”了。
再者,他要利用叶云墨,引出叶弈棋,以及他们背后接应的那条“暗线”。
除非他们能眼睁睁看着叶云墨落难,不闻不问,不然早晚会暴露行迹。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对方沉不住气为止。
总是高高飘扬,坐等三爷p(# ̄)☆╰╮( ̄▽ ̄///)
第四章
天下春夜总会,本市最大最华贵的销金窟,各种神秘而香艳的都市传说集散地。贩夫走卒们津津乐道着和它有关的八卦故事,真假无从分辨,也无人在意。
都说天下春的老板很有背景,才能多年屹立不倒。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也是闻家的产业。
曲阳抱着肩打量眼前这位新人。
天下春的少爷不如小姐多,但无论男女,都是形象气质皆属上乘的一流人物。而老板助理亲自送来的这一位,整整把天下春的水准,又拉高了一个等级。即便见惯了美人的曲经理,也不由一瞬的失神。
却没来由地,他在这繁花似锦的绝色美景中,隐约品味出一丝萧杀颓败之感。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他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这样不吉利的一句诗词来。
所谓红颜薄命。可能有些东西美得太过,总归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这个“薄命红颜”却只淡淡问:我什么时候开工?
曲阳愣了一下,不成想他看似清高冷傲,对自己的境遇却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样子。
“你跟着领班熟悉一下环境,三天后正式上岗。”曲阳说:“先从普通服务生干起,端茶递水,学学眉眼高低。”这也是天下春的惯例,新人都要做上一段时间服务生。所以时常有客人发现,有些外面守着的比里面伺候的还要漂亮,就是因为新人尚在“实习”阶段的缘故。
叶云墨领了天下春统一的制服,跟着领班走了。
与其他夜店不同,天下春行的是阳春白雪那一套。装潢古色古香,包厢名都取自词牌,服务生一律身着改良汉服,接待客人行揖礼,端得是fēng_liú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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