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邦法都是这么规定的,我也没辙。”
第五涉远:“我早就成年了——无论是在帝国法还是联邦法规定下。没成年的那个正被你们送去乐正家晚宴上,谢谢。”
第五涉远身上佩着的利器都给陆慈唐收缴了,他想到今晚楚封瓷要去赴那个为“心上人”所设的宴,心里烦躁的很。脸上倒也还是平时那个样子,别人瞧不出端倪,和他相熟的人倒是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于是陆慈唐心里“啧啧”两声,暗道第五迟了快百年的叛逆期终于来了。
楚封瓷心里虽然有些无奈,却也不是很紧张。反而狭促地回过神来调侃第五涉远:“大概这个年龄判定取决于心理成熟程度,我恐怕成年很久了——第五仍需努力啊。”
陆慈唐:“……”
你个幼崽居然还吐槽第五的年龄,胆子养肥了。
第五涉远:“……”
于是第五涉远乖乖沉默了,并坚持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连目光接触到楚封瓷,都是一副别扭的模样。
楚封瓷哑然失笑。他倒也不是很担心第五涉远的脾气——毕竟第五对他其实一向没脾气的,只是回去以后还要好好赔罪,顺毛摸一把。
现在烦心的是晚上乐正家的家宴。
乐正一氏他不过见过两个人,一个是乐正茯苓,乐正家少见的武将,对楚封瓷虽然没有多少欢喜,但心思手段也不坏就是了。
再者就是乐正重。
……这人也不能以常理断之。
所以目前对乐正家的态度,楚封瓷也没什么好决断,只是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大不了做一回误事的奸人罢了。
只希望乐正家主心气高,涵养好……不要被他气住了。
其实以楚封瓷的气度,要让人痛心疾首、扼腕叹息“乐正家大公子怎么看上了这货”,是远远不至于的。
单用欣赏的目光来看,除了看上去年纪太轻、容貌太盛,不太镇得住场子,楚封瓷从各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典型。
为了弥补不够沉稳这一缺点,楚封瓷低头认错,诚心悔改,希望前辈们能将他收拾得更稳重一些。
每到这个时候,陆慈唐就兴奋之情流于言表,二话不说便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正红色百花小棉袄——然后被帅君沉着脸收缴了。
陆慈唐头上翘着的两根杂毛都因此颓下去了。
乐正禹心中暗叹自己劫后余生。
对于得体衣着这一方面,其实樊三衍向来是很有品味的——毕竟出入的宴会席面太多,流水般的香槟艳影在眼前飘过,这方面的直觉太迟钝了也说不过去,所以最后楚封瓷的衣着还是由他敲定的。
这件衣服和楚封瓷曾经穿过的茶道服样式相差不远,底衣内衫衬着墨竹,白色为底,只是相较于茶道服,它又委实繁琐了些,为了美观有无数层叠的缎面,和暗藏的绣纹。穿起它来,连走动都麻烦得很。
衣裳由乐正前辈(的私人金库)友情提供,挑选出了合适的样子,就从库藏中定下了尺寸。送到的很快,只是楚封瓷没有当即穿上,让人有些失落。
至少樊三衍是这么感慨的:不能看看我英明神武的抉择了。
陆慈唐也是遗憾的:不能让他们立即知道,没有选择我的推荐是多么的荒谬了。
楚封瓷回到乐正家中他暂居的小别墅里。大约是想留给他一点私人时间的意思,倒是没有人来串门,楚封瓷得以安静的坐了会。随后将房间内部的家具格局都熟悉过一遍后,才坐进沙发里,压得柔软的布料都往下陷了一点——
心情完全放松下来。
黑发的茶道师微笑起来——这个笑容让别人来做,恐怕会显得有些傻气。偏偏是面容姣好的少年,便显得格外无心的美貌。
像是一块玉石被慢慢打磨而露出了其中的碧色,逐渐变得清透温润起来。
虽然心情惬意,楚封瓷倒也没忘了怀里那只小兽。
帅球固然是“身娇体软”,但到底有软绵绵的羊毛护着,这些天长大了不少,毛也厚实了很多,最明显的益处就是不易受伤了。一指头戳下去,指尖温软,尽是靠着身躯的那圈软绒的触感,让楚封瓷也不自知的多戳了两下。
“咩!”像是终于被骚扰烦了,小羊咩将脑袋从羊毛中抽出来,中气十足地叫了两声,软软的羊毛像是因为愤怒的原因,炸了起来,看上去体型又圆滚了一圈。两只水润润的黑眼睛瞪着楚封瓷,完整映出了黑发茶道师含笑的面貌,和那双同样乌黑、像撒了墨进去的眸子。
十方羊算是很温驯的一种动物,帅球大概是年幼起就跟着楚封瓷的原因,也是撒娇卖萌精通无比,特别能讨人欢心,像个乖巧又柔软的小孩子——而如今这小孩子发起脾气,还是对着它平日最喜欢的楚楚爸爸,就很罕见了。
楚封瓷当然没有生气。
他甚至还是有点愧疚的。
一根手指就掀翻了四肢短短的羊咩,让它不能再反抗。随后慢条斯理地帮羊咩梳理羊毛,手指轻柔又灵巧得很,很快就把那只小羊咩揉的斗志全无,软在楚封瓷掌心里,舒服地蹭了蹭羊毛,还热情的用小小的舌头“啪嗒啪嗒”舔起楚封瓷的掌心。
等欢快的已经开始满掌心打滚的时候,才听见楚封瓷无奈地叹息一声。
帅球立即不滚了。
小羊尾巴立即不摆了。
卷卷柔软的羊毛也紧张地绷直了。
直到听见楚楚爸爸很温柔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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