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磨蹭,赶紧叫上人往里走。
他们还没有走多远, 就渐渐闻到了越来越浓的刺鼻气味。那两名乡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往里面走了, 陆徵也理解,毕竟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事务产生胆怯心理这原本就是人类的通病。剩下的人还是继续往里走去。
如果一定要形容这座山的形状, 那很像一个梯状体,上窄下宽, 但顶部却微微向内凹陷,形成一个优点类似于盆地的地貌。
陆徵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在山腹地的情景, 这里已经没有高大的树木了,只剩下一些矮小的灌木和生命力顽强的野草,黑色的油迹从断裂的山石上慢慢地滑落, 留下一条黑色的痕迹, 而在中央处,甚至还有几个坑,里面都是乌黑的石油。
陆徵惊叹地睁大了眼睛,就算他地理再差,也能看得出这是富矿的油田。
王大夫往前走了两步, 想要近距离去看看,却一把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陆徵给拉了回来:“王大夫,这油里恐怕有有毒物质,你还是蒙住口鼻再去看比较好。”
王大夫失笑道:“看我,竟然还不如陆公子冷静。”
几人都拿上昨天连夜做的口罩,当时陆徵也是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特意让人去缝制的,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里正却明显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迟疑:“陆公子,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这一路走来没碰上鸟和其他动物,是不是都被这些东西给祸祸了?”
陆徵沉吟了片刻才道:“没碰上鸟和动物,很有可能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这山上的土层都裂开了,所以植物难以生长,动物没有食物,所以会渐渐离开这里,但和这油应该也是有些关联的,这油中含有一种名叫硫化氢的物质,这种物质是有毒的,或许动物也是因此才离开这座山。”
“那就算把禁令解开,对我们村里的人也没什么帮助啊。”里正似乎有些泄气,他之所以答应陆徵来后山,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希望重新解开禁令,让村中的人多一条谋生之路,但眼下这座山里除了这些带毒的油,没有植物也没有动物,那又有什么用?
陆徵却摇摇头:“你不要小看这油,他的作用可大了。”
因为时间的关系,陆徵也不可能在原地进行试验,他让几个护卫用牛皮水囊装了原油,准备回到驻地再进行试验。当然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找到与先前纵火案相关的证据,这些陆徵也没有忘记,所以趁着护卫们装油的时候,他却绕着周围转了几圈。
虽然并不是多么细致地探查,但陆徵还是很快就发现了线索,首先是一枚脚印,陆徵和自己的做对比,他的脚并不算很大,换到现代大概也不超过40码的鞋码,而这个脚印却比他的脚还要小,这说明这个人要么是个还未长成的少年,要么就是身材矮小,要么,就是个女人。
而除了脚印之外,陆徵还发现了在一个岩石后方,放着一个藤制的背篓,背篓里放着一条已经烂掉的汗巾,还有一些木制的人偶。陆徵将人偶拿出来看,这些人偶的雕刻都十分粗糙,而且头大身子小,却并不会给人可爱的感觉,只有一种不协调的诡秘感,而这些人偶的脸上表情都不相同,甚至还能从发型上勉强分辨出男女。
陆徵将人偶全部拿出来,平行摆放在地上,这一共有九个人偶。第一个人偶是一个大笑的男人,它的脖子上还有用草编成的一个围巾一样的东西,第二个人偶是个女人,它没有鼻子和嘴巴,只有一双比常人还要大上许多的眼睛,而相比第一个人偶,这个人偶明显要用心一些,因为它不止在头顶被黏上了头发,身上甚至还穿着用汗巾做的衣服。而剩下的人偶都与这两个大同小异。
陆徵看过一圈后,才发现这些人偶的身上并没有性别特征,他们用来区分男女的就是衣服和发型的区别,男人基本都是没有头发的,而女人却有相对来说精致一些的发型。
陆徵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将这些人偶又重新排了一下序,而现在排在第一的人偶是一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的背上有一个大大的驼背。陆徵记得第一户着火的人家,张石头,他就是有些驼背的,而排第二的是那个没有鼻子和嘴巴的女人,而第二户着火的寡妇家,那寡妇开门都只是开一条小缝,只露出眼睛。而至于排在最后的那个人偶,是陆徵第一个拿在手上的,那个脖子上披着一条汗巾的人偶。
牛大这个名字跃入了陆徵的脑海。
如果这些人偶是凶手所有,那么这些人偶就是他放火的真正原因,他放火烧驿馆,并非是因为对张林有怨恨,而是因为驿馆的驿夫牛大。
有了这个发现,陆徵当下将所有的人偶都小心地用帕子包好,然后放进身后的背篓里,这时护卫们已经将原油都装好,准备启程回去。
王大夫面色凝重地走过来:“陆公子可曾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陆徵便将自己发现人偶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那些着火的人家我不太认识,一会可能还要麻烦王大夫帮忙了。”
王大夫点点头:“这是自然,老朽义不容辞。”
里正在回程的路上一直紧锁眉头,他冒着风险解除了封山令,本是希望能够给乡民多一条谋生之路,可是他与王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陆徵又不肯说明这油的用处,却是不知该如何给乡民还有村中老人交代。
陆徵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在一个蒸汽机都没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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