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卢恩光对待她的态度,前一种的可能性要大许多。
既然这么想了,此刻陆徵反倒不好直接去见她,而眼下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怎么将安子承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毕竟香包是安子承漏了嘴,只怕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陆徵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他把包铮叫进来。
包铮神色凝重:“大人请说。”
陆徵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包铮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这……这有用吗?”
“管他有用没用,先去试试看。”
“是。”
于是,到了下午,这县衙外头又贴了一张告示,不少百姓凑在前头看,一名秀才直接念了出来:“……因县衙内工作繁忙,特招聘一名文书,要求:秀才以上,年龄不限,高矮不限。采取笔试、面试相结合的方式,笔试成绩前五名进入面试,最后成绩两项相加,第一者录用,录用者每月二两银子,包吃包住。本次招聘考试绝对保证公平、公正、公开。”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
“这是新来的县尉大人搞得吧?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不伦不类的,简直有辱斯文。”
“依我看若是中举无望,去参加这劳什子招聘考试也无妨,这县衙的文书好歹也是吃公家饭的,总比教书先生好吧!”
“这往常当官的幕僚不都是自己任命的吗?这陆大人用这样公开的方式不也挺好的,人人都有机会。”
“那倒是,这县衙事情不多,且住在县衙里也安全,也能安心温书。”
“朱兄,你文采fēng_liú,想来对这考试已是十拿九稳了。”
“程兄,见笑见笑。”
马县令也从符师爷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口茶水直接就喷了出来:“这陆徵到底在搞什么鬼?!”
符师爷也纳闷:“按说这文书由他自己定,他这么做倒也没错,只是这文书所做都是撰写案卷之事,哪个不找心腹来担当,他从这外头找人,就不怕混入不怀好意之人,万一在这案卷上做些手脚,这……”
马县令没好气道:“他一个小小的县尉,就算出错,错又能大到哪里去,谁会这么无聊去对付他?”
“大人说的是。”
马县令话锋一转:“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本官记得朱家和李家都出了好几个秀才吧,倒不妨让他们都来试试。”
“大人的意思是……”
“他不是要搞什么公正公平吗?”马县令冷哼一声,“这两家可都是不好惹的,到时候万一没有被选上,闹出什么乱子来,我看他怎么收场!”
符师爷有些纠结道:“大人,这……”
“哎呀!你怕什么,万一他惹出乱子,本官正好替他圆场,他欠了本官一个人情,日后凡事都会掂量一二,有利无弊,有什么好担心的!”马岩柏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连忙催符师爷去。
符师爷心中暗暗叹口气,觉得主家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就他这几次和那陆徵打交道,他直觉这并不是个好惹的人,这次的事情看似神来一笔,实则却是卖了这全县的学子一个好,若这考试不是一次,往后还有呢?
往常只有举人才能作为教谕领县衙发的银米,如今秀才也有机会,不管这机会多么渺茫,他们只会齐齐夸赞这陆县尉,而陆徵,虽然付出了一个文书的代价,可就后续来看,他所得亦不少啊!
符师爷却是高估陆徵了,他压根没想那么多,而且现在还得应付面前走来走去的包铮。
“大人,这法子也太冒险了!先不说那安子承会不会来考,就算他来考了,他一个写……写那种东西的,怎么比得上人家学富五车之人。”
游小五居然破天荒地没有跟包铮对着干,而是肯定他的话:“就是,这文书之任可不是什么什么人都能胜任的,万一这安子承被录用了,但是他写的案卷狗屁不通,这丢脸就不说了,万一传了出去,毁了大人的名声可就麻烦了。”
陆徵却老神在在:“这个我自有办法。”毕竟出身现代,这公务员考试的名头还是听过的,再加上陆徵的舍友中有一个的妈妈就是在人社局上班的,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听得可不少,如今依样画葫芦自是简单。
包铮焦急道:“大人有什么办法就说啊!”
陆徵咳了一声:“你们与其关心这个,倒不如先想想明天要出什么题?”
包铮顿时哑了,游小五直接装没听到就想溜。
“都停了手上的事,赶紧想想。”陆徵催促道。
包铮挠了挠头:“大人,你让我抓犯人我行,可这事我真可不行。”
“就是,这事你问铁蛋都比我管用!”
陆徵瞪了他们俩一眼:“既然这样你们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赶紧出去,不要打扰我思考。”
包铮和游小五赶紧听话地滚了出去。
陆徵十分无语,摊开了一张纸,用毛笔沾了墨水开始在上面刷刷刷地写起来。这道题在他想出这个办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虽说不能保证让安子承笔试第一,但绝对能让他进入面试,到了面试就不担心了。
第二天一早,县衙门口就排满了长队,都是一听到消息就赶来的秀才,甚至还有连夜从临县跑过来的,负责维持考场秩序的捕快求助地看着包铮,包铮猛地一拍脑袋,忘了把仅限本县这句话给加上了,可眼下人来都来了,先前也没说不行,万一闹开也不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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