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输谁赢,后果都由我一人承担。」
他身形实在单薄得很,但长剑在手,气势逼人,叫人不敢小觑。
鬼王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虽然城府极深,外表瞧来却斯文得很,上下打量流光一阵,并不应话。
反倒是白七梦变了脸色,叫道:「流光,你发什么疯?仅凭你一人之力,如何压得下着桩事情?咱们现在毫无胜算,你若替我应下这一局,定会遭天界责罚。」
「我知道。」流光微微颔首,难得笑了一笑,道:「但我岂能让白虎大人冒险?」
他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听在旁人耳里却觉荡气回肠,白七梦呆了一下,半晌才退后几步,苦笑道:「我明白了。你决定的事,没有哪个人拦得住。」
流光又是一笑。
不过这笑容实在短暂得很,转瞬即逝了,等他回头望向鬼王时,已经恢复了那疏离淡漠的神情,彬彬有礼的说了一个「请」字。
鬼王一直占了上风,此刻当然也是气定神闲,大大方方的应:「得罪了。」话落,直接挥剑。
流光沉了沉眸子,剑花一挽,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一时间光影来去,衣袂翩飞,两个人很快就缠斗在了一起。
若单论剑法的话,流光并不算差,只是身在这邪鬼阵中,再强的本领也发挥不出来,着实吃亏不少。只见他一剑斜刺鬼王的肩膀,等对方堪堪避过之后,左手又马上弹出一枚光球,直袭他的眼睛。鬼王原是避无可避的,但他竟微微一笑,脚下步法变换,身形如鬼魅般晃了一晃,凭空失去了踪影。
障眼法?流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丝毫也不慌乱,只迅速的闭了闭眼睛,横剑往自己身后挥去。
嗤!这一剑虽未刺实,却划破了鬼王的一幅袖子,着实惊险得很。
而流光收剑回身之后,亦是浑身剧震,猛地咳嗽了起来。原来这邪鬼阵能够反弹法术,他刚才那枚光球没能击中鬼王,力量一被法阵吸收,就立刻反噬自身了。
用得力量越大,受得伤就越重。
饶是如此,流光脸上的表情也无丝毫变化,只慢慢喘了一口气,继续挥剑。
鬼王则仍旧使用那诡异万分的步法,时而消失不见,时而突然现身,故意引着流光的剑往山壁上刺过去,一次次受法力反噬。
但流光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水,无论受多少伤,也是那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一个劲地挥剑。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一剑挥出的时候,那鬼王竟不躲不闪,反而笑嘻嘻的撞了上来。
「叮!」刀剑相击的声音瞬间响起。
两把剑原本该是一擦而过的,但不知鬼王使了什么手段,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变得柔软无比,像蛇一般缠上了流光的手臂。
流光大吃一惊,不过是片刻的迟疑,就被鬼王占了先机。
耀眼的蓝光过后,那长剑恢复如常,锋利的剑刃已经抵住了流光的颈子。
「如何?我的佩剑很厉害吧?」
「我输了。」流光低了低头,声音平平静静的,面上毫无表情。
鬼王便笑眯眯的收回剑,拱手道:「承让。」
「约定之事,我定会尽力做到。」流光抬手按了按嘴角,竭力压下体内翻腾的血气,「不论身世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愿阁下好好教养那位小公子,兴许将来能免去人间一场大祸。」
语毕,转身就走。他脚步有些不稳,显然是受了重伤的,但背脊却挺得笔直,一步一步的走向白七梦,丝毫也不示弱。
直到抓住白七梦的手后,才觉脚下一软,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耳边吵嚷得厉害。
白七梦怒气冲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上去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
流光很少见他这样生气,想要开口安抚几句,但稍一动弹,就觉尖锐的疼痛从骨子里泛出来,不自觉的哆嗦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陌生的屋子里。地面又冷又硬,屋子明明大得很,却空荡荡的毫无摆设,只角落里点着一盏半明半暗的灯,从窗口望出去,可见些微红光闪烁。
流光心念一转,马上就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他私放天界重犯,无论如何也是要受罚的,恐怕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上头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因而将他抓来刑堂听候发落。而白七梦会这样大吵大闹,定然也是为了救他。
流光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丝毫也不觉害怕,只挣扎着坐起身,慢慢将头靠在了墙壁上。
地底透出一股阴冷的寒意,他浑身发冷,但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只隐约听见白七梦的声音越来越远,而门外则响起了脚步声。
「嗒——」片刻后,房门被人推了开来。
流光吃力的抬起眼睛,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后,倒是有些惊讶。
「凤子希?」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这个人了。
凤子希穿一身红衣,黑发随意束在脑后,美丽脸孔上仍带着那种天真的神情,开口唤道:「流光哥哥。」
流光皱了皱眉,没有理他。
凤子希便快步上前,在他跟前蹲了下来,道:「流光哥哥,我一听说你出事就赶过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流光还是无动于衷。
凤子希试着去握他的手,想一想又停住了,叹道:「我知道你气我骗了你,但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干过的事。被当成玩物一样送来送去的滋味,被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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