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这片土地仍在,却不再属于这里的居民。
沈青竹大概能听懂敖昇的意思,这在遥天界里面算是一个行话,以现代的意思来说,好比这个村子已经成为了一个乱坟岗,那么就可能会把这个乱坟岗给填平,重新建造一所学校或者是军队——以阳气镇压,如果在这期间有高僧超度,那么那些鬼魂还尚且可以投胎转世,但若是没有,那些被镇压的鬼魂便要日日夜夜重复着阳气的折磨,却不得往生。
“我听你的……”沈青竹低声说道,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的手好像被捏碎了,从手中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还有一声特别清脆的‘嘎吱’声。
这个声音同样的惊动了敖昇,他猛然低下了头,在注意到了沈青竹得手之后,立刻就受惊的松开了双手,随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可怖。
沈青竹在他松手的一刻就送了口气,开始庆幸他是个修者了。这种程度的伤,只需要稍微的运行一下就可以让骨骼恢复如初。
他看着敖昇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我没事。”
敖昇不再言语,却突然抿着唇上前了一步,抱住了沈青竹的脖子。沈青竹只是眨动了一下眼皮的功夫,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换了——是葵姬和敖昇先前的那个家。
他有些怀念的看了一圈,因为有法术维持着的缘故,这里的一切都和他走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崭新,一点灰尘都没有落下。
“那个珠子,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交给我的。”敖昇抱着沈青竹,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面,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说……那个珠子可以让我实验那个村子里面的人,究竟还有没有好人。”
沈青竹安安静静的听着,同时皱了皱眉——那个黑色长袍的人,听敖昇叙述,感觉好像是魔族少君身边的护法,名字就叫黑纱。
黑纱的性别成迷,终其一生都在为魔族少君的身体奔走,他交给敖昇的那个珠子,如果他没有猜错,恐怕是能够引发出人内心深处的恶果的东西。
那个东西名为噩梦果实,是魔族荆棘之地的中心独产的一种果子,也是最容易修出神志成魔的一种果子。
而那种颜色和质地的,更是被遥天派加粗标榜在了通缉单上,是所有正道人士都极其厌恶的——原因无他,那种东西,能够诱发心魔,一着不慎,便可以为魔族增添一名大将。
可也就是因为这果子的效果,所以千百年来都很少会有成熟的,何况还是颜色这么艳丽的,恐怕即便是在魔族,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那他为什么又要拿那个珠子来这里,还单独要交给敖昇?
沈青竹皱眉,他想不太明白。
“那个村子里面,有娘从魔族边境救下来的一条小蛇,名字叫锦绣,是一只刚刚有了一点神志的妖怪……我和娘被绑起来的时候,锦绣还受着伤,被娘放在了门后的瓦罐里面,这才逃过了一劫。”敖昇说道,“后来他把果子吞了,强行突破修炼,之后便入了魔。”
“整个村子里面的人,应该是都被他给杀了。”敖昇最终将眼睛闭上,随后叹息一般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将手中恶魔的果实拿了出来,对着沈青竹说,“这个东西……我不想再看到它了。”
沈青竹不想再去猜测为什么只有一丁点神志的小蛇,为什么要克服本能的恐惧去将那个致命果实吞下,更不想去猜测为什么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蛇不在房间里面好好休养,而是要强行爬出那个对于它来说难似登天的瓦罐……更不想去猜测,它又为什么要将村子里面的人一个个的全部吃掉。
眼前的山洞尚且还是完好的……但是沈青竹却觉得,在这个结界的外面,一定会有不少村民打着‘驱逐邪魔’的旗号,想要搜刮‘妖怪’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宝物。
人的恶毒……有的时候乘以数倍增加起来,真的不是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能够承受的住的。
沈青竹接过了那个珠子,随后说道,“抱歉……我之前一直以为,通灵古木可以让葵姬活过来。”
可是通灵古木的‘神’已经不再,现在妖族之内的那个古木也只是一个空壳子,里面安置着的,是妖族无数的先辈组成的,为后辈锁搭建起来的天梯。
敖昇摇了摇头,“我习惯了。”
沈青竹的心仿佛突然之间被针扎了一下一样,有那么一个地方痒到刺痛,十分想要用一双爪子上去抓挠几下瘙痒,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他皱了皱眉,捧着敖昇的脸对着他亲了一口,随后笑了笑,“以后有我陪着你,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永远都不会改变。”
敖昇唇边这才溢出了一个浅浅的笑纹。
沈青竹看着手心上面红到甚至在发着光的珠子,将其收了起来之后说道,“这颗珠子是通往魔族的通道……从魔族和人族的边境地带,我们才能回去。”
龙冢四处一片封闭,就连从山上跳下来能够进到这么一个未知的地界都是他胡乱蒙出来的,这里的地域显示未知,虽然外面也有修者,但是敖昇本人好像并不能突破龙冢的禁制出去。
沈青竹猜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因为龙冢处于这里的正上空的缘故,而敖昇只能在龙冢能够笼罩到的范围内活动。
“听你的。”敖昇淡淡一笑,随后抱着沈青竹又回到了刚才消失的地方。
祝画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面拔草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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