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顺手从洗漱架上取下一块**毛巾,弯下身子替他擦拭着衣角沾湿的地方,“你别听他瞎说,我又没早上洗澡的习惯,吃什么也无所谓,那家伙一肚子坏水,就是存心要寻你开心。”
果然,这话一出,张队长的脸色看起来明显变得不太好,“我知道了。”
吴邪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那死瞎子胆儿挺肥的,连张起灵也敢耍。“喂,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张起灵认真想了想,一一细数道,“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深情注视对方吃饭,到山顶背靠背看星星,把你的声音做成来电铃声…… ……”
他每多说一句,吴邪就觉得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神经「咻」地断掉一条,直到某个词语一晃而过,张大队长停顿片刻,面无表情地作最后的总结性发言,“我去找他。”
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腕却被猛地拉住了。
再然后,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蜻蜓点水一般,一记亲吻轻轻落在唇上。
“礼尚往来,这是还你昨天晚上的。”
退回门边的吴邪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黑得纯粹的眸子,搅碎满满一池波动的星光,“咳,其实我觉得早安吻什么的,还是可以适当听取听取的~”
佛说,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他们在蓝天下行走,在广场上抬头看白色的塔尖,在沉淀了时光与岁月的椅子上坐着聆听朝圣的声音。阳光从窗柩间溜进来,停驻在聚拢的圆顶,再倾斜而下,洋洋洒洒地铺满每一寸木质的肌理。他们坐在一起,张起灵脱下的外套搭在两人的腿上,外套之下是交叠的双手,指尖扣着指尖,温度缠着温度。
吴邪说,其实这儿我昨天就来过了,张起灵说,嗯。
吴邪说,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和不同的人来,真的会看到不同的风景,张起灵说,嗯。
吴邪说,还有我警告你啊,以后别再把瞎子那些乱七八糟的破招用到老子身上,小爷以前驰骋情场的时候都用烂了,张起灵说,嗯。
吴邪终于怒了,嗯嗯嗯,你他妈的就不能再多说两个字啊?!
掌心的力道轻轻地收紧,张起灵侧过脸来,立体而硬朗的棱角,日影在眉间支离破碎,唯有眼神温柔得一塌糊涂。
“两个字啊,两个字啊。”
吴邪一怔,这搞笑也忒他妈的苍白无力了吧?
“靠,”嘟囔着挠挠脑袋,“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奇形种了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弯着的,唇角是上扬的,你听到了么,我左边胸口第三根肋骨往里一寸的地方,正跳着欢快的舞蹈。
而我只愿这般同你一起,看时光未央,岁月静好。
最后的最后,是夕阳下金色的海峡,海风掀起衣袂,逆着光站立的张起灵,把眉与眼都融成了温婉的海天一色。
“吴邪,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长久以来这个男人迟迟没有开口的原因,爱情面前人都是贪婪的,吴邪是,张起灵也是。朝夕太短,如果一定要加个时限,张起灵要的不只是这阵子,而是这辈子。
认定了,就再不放手了,一起面对敌人,一起面对家人,从今往后欢笑有我,悲伤有我,你生命中的每一处轨迹,都会多出一个我。
眼睛笑成弯月,海风中的男孩一点一点勾起嘴角,最终灿烂成大大的笑容,
“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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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到天亮便出发了,按照计划老痒他们留守,其余一行七人走得低调,出了酒店打车去机场,乘了最早的班机直抵耶路撒冷。
11月的圣城正值雨季,离开了伊斯坦布尔蓝得心碎的天,就像忽然从水彩走进黑白画框中,天是阴的,霾霾的暗色调,空气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就连神经也渐渐紧绷起来。
耶路撒冷的老城区被四大宗教聚居瓜分,犹太区、基督徒区、亚美尼亚区和□□区各据一块,彼此都用厚重的城墙或是石门隔着。因为此地一直是巴以冲突的焦点,城区里经常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年轻男女,墙头更是遍布摄像头,狭小的街道错综复杂,许多地方没有搭棚子,雨水落在石板路上,湿漉漉的,水光在昏黄的马灯里波动摇曳。
陈雪寒和瞎子带上刘嘉明先去黑市购置一些必要的枪械弹药回来,剩下的人则暂时在一处旅店落脚。这次的待遇明显降了许多,旅店坐落在鱼龙混杂的小街巷里,他们要了最大的套间,四张床,配备一个独立卫生间,还算**净,只是环境差了些,来往住店的人形形□□,看起来更像是许多穷游驴友倾向选择的家庭旅馆。
老板是一个以色列人,喻战生同他订房间的时候听说来自中国,立刻热情地握住他的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打着招呼道,“哦,中国朋友!哦,中国!”
当年纳粹德国迫害犹太民族的时候,逃出欧洲的犹太人痛苦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屈服在希特勒的淫威下而对他们关上大门,唯有中国上海,在那个小小的城市里,前后共有近五万的犹太人逃来避难。
二战结束后,他们中的一大部分人成了以色列复国后的第一代开国元勋,而犹太人在中国上海的避难史则写进了他们的教科书,写进了他们的族谱家史。
在以色列有一个纪念碑:中国人,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恩!
这一刻吴邪忽然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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