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忧郁,有一双茫然纯净的目光,衔在嘴角发光的星火都如同少年时候求而不得而抽的第一根烟。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季泽骋从背后轻轻环抱住邺言。正在发呆的男人先是惊得一颤,而后知道是自己的爱人,便慢慢放松下来。季泽骋贴在邺言耳边柔声说:“你一点也没改变。当我回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件事,为什么十年过去,你还是和17岁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变老呢。”
“反倒是我,你看。前几天照镜子,我还找到了白头发。”季泽骋把头顶凑过去,指给邺言,“你看,这里有没有?”
邺言当真在茂密的黑发中翻了翻,刚说了个“哪……”就被季泽骋一咕噜地吞没掉后话。冰凉的嘴唇吻起来别样得舒服。亲吻中,邺言将身体的重量慢慢倚靠在季泽骋身上,男人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亲密地搂紧怀里的人。
借着情动的黑夜,情热肆意翻涌,季泽骋伸手在大衣的口袋里掏了许久。不太顺利的是,躲在大衣口袋里的盒子一直没能打开,幸好今天的邺言意外的迟钝,居然没有发觉。终于拿出了卡在盒子里的指环,寻到邺言的手,趁机将冰冷的指环套上无名指。
“唔?”邺言突兀地停下来,感受到指缝间有一块凉冰冰的东西。
才咕哝就被季泽骋一把抱紧了,看不见对方有些羞涩的脸。邺言抱着季泽骋,举起左手,张开。借着微弱的月亮看清了无名指上银色的东西。那是一枚铂金的戒指,朴素,圆润,没有点缀的钻戒,发出青涩的光芒。
“呃……”季泽骋支支吾吾,过了一会才讪讪地放开邺言,转过身背对他又在大衣口袋里掏啊掏。
“等一下,等一下……”
因为等了太久,邺言发出疑惑的嘟囔,忍不住从背后凑过来,看看季泽骋在捣鼓什么玩意。
此刻越感到着急越无法麻溜地背诵下来。瞒着邺言,季泽骋躲躲藏藏的。最后烦躁地放弃抵抗,把一张纸拍在邺言胸膛上。
“算了,你自己看吧。”脸红到不行的季泽骋干脆自暴自弃地让对方自我领悟这该死的浪漫去吧。
被揉皱了的纸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英文字——
te.
“咳咳,那个……”即使再亲密无间,季泽骋仍会为这一切感到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说:“前面那段¥ap;#@什么的背了我也忘记了,大致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在意其他,你只要在意我就好了。”
难为情的男人,忽然用洪亮的声音大喊:“我的爱只属于你!”
在悄无声息的黑夜里,着实吓到了邺言。
同时还有大吼大叫的自己。刚说完,季泽骋的脸红得冲过了头顶,腿支撑不住地发软,他捧着头蹲在地上,一直“哎呀呀”地叫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其实……”季泽骋闷闷地对着地板开口。
“这戒指来得很不易。之前找遍了所有首饰店也找不到有卖一对男戒的,正好那天去签完协议书那个律师给了我一个地址,是在小巷里的手工坊,专门打造珠宝首饰,也为热播的宫廷剧打过许多珠钗和钻戒。不过很悲催的是,那落伍的老头只收现金,我就连身上最后的加油费都掏给他了才打了这么一对比较……怎么形容呢,朴素的对戒?哦,对了,关于尺寸,我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拿了一根棉线量的。”
季泽骋不停地挠着后脑勺的头发,像是刚理完发怎么看都不自在似的,“应该没出什么差错吧。啊……啊啊啊……我都说完了……阿言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喂,随便说点什么吧。这样真是难为情啊……”
相比较季泽骋的羞耻,邺言的声音听起来淡定多了。
“好像,太大了。”
“嗯?”
季泽骋站起来,疑惑地握住邺言的无名指检查,“太大了么?怎么会,明明……”话音未落,忽然被纤细的男人抱住,季泽骋呆愣在那儿。
迟疑了一会儿,他缓缓地举起手,环抱住眼前孱弱的身躯,将鼻眼埋进男人微微颤抖的肩膀里。
彼时,月亮悄悄躲进云后。乡村的夜晚,天空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星辰眨眼,海浪翻涌的声音让青黑色的夜显得更加静悄悄。
“阿言,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按照预想的,季泽骋打算自顾自地说,“不用说,你一定愿意的。来来来……”将戒指递给邺言,让他替自己套上。
可是这一刻,仿佛受到庄重的仪式感熏染,油然而生一种肃穆,他要听邺言亲口说,说出不容再反悔的答案。
是谁赋予了这悄然熟睡的夜晚特殊的使命,一切仿佛寂静了一般。花沉睡了,海缄默了,月亮脸红了,心跳骤然颤抖……
拥抱在阳台上的两个男人被遗落在大海星辰画面的角落。倘若这是一幅泼墨山水画,他们还来不及一只树上的锹甲之大。
邺言抓住季泽骋衣角的手比方才更用力了一些。感受到怀里的颤抖,季泽骋有些意外,旋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
小时候他做过无数的恶作剧,往他喝的饮料瓶里加芥末,故意从楼梯口冒出来吓人,或者忽然把脚伸向邺言……
从来泰然地说着“幼稚”的男人,居然会为这么拙劣的告白而掉下眼泪。
季泽骋安抚地拍着邺言的后背,想要一看他的表情,男人却固执地揪着他的衣角不肯撒手。
在胸膛处传来呼吸的热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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