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您是想——”
美提亚在昏暗的光芒中闭上眼睛,有一刹那,耶梦加得以为自己听到了女皇的轻喃。但其实什么也没有,美提亚只是轻轻说:
“她一定能够打开通往黄金城的门……到那时……”
然后,声音与气息,都渐渐的停止于暧昧的黑暗中。
——
华狄醒来的时间以耶梦加得的算法来说,正好过了一日。
她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旋即感觉被提正了身子坐在地上。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她萎靡的弯着身子点着脑袋,顺便抓了一下喉咙。然后,她的身体再度歪斜,准备第4次睡去的时候,却感觉被轻轻的抚摸着脑袋。
从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呼噜声算是回答之后,她翻了个身子,转头看着手的主人。身体睡的热量过多,难以排解,她浑身燥热,于是又将身体往温度稍低的东西上蹭了一下,但那东西飞快的抽离了她的怀抱。
华狄颇为可惜的看着它溜走,旋即听见那人的声音:
“你不是会说话吗?”
她那么问自己。华狄歪了歪脑袋,说话?那是什么?她让脑袋符合着抚摸的节奏,又把思考抛开了,只是懒洋洋的享受抚摸。略带倒刺的手笨拙的穿过头发,轻轻的划过头皮,舒服的令她微微颤抖。但是那手却停止了。
“……你明明听的懂我说话。”
华狄再次温顺的抬起小脑袋,疑惑的看着对方。她能感觉对方明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奈?为什么?因为我不会说话?但是我的确听的懂呀。华狄将脑袋搁在对方的腿上,以试图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为什么呀?
但立刻,对方的手无情的移开了她的脑袋。她摇摇摆摆的坐在那人的腿旁,又想了一会。但她确实想不起到底什么是说话,所以她只好垂下头去看地板。从回忆的确能根据说话这个词语想起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在努力的回忆中变得零散而难以集中注意力。
她对给别人造成麻烦的行为本能的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只好低着头看着地板——地板上有一些碎屑。那上面有一些……文字。文字是什么?她想不起意义。但她看懂了那上面写着“热烈……虫……进攻……帝国”之类的词语。于是华狄颇有兴趣的把它们拼起来。但什么东西把它们都很是厌烦的扫到一边去了。
接着,头又被什么东西卷着抬起来,望向那对眼睛。那对漂亮而圆的金色眼睛那样专注的看着自己,令华狄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只好(自认为)充满歉意地看过去。
“……你还记得什么吗?”
她那么问道。
想起什么?华狄茫然的看着她。但她在听到记得这词的时候早已开始飞速运转自己的脑子。破碎的记忆如浪潮一般冲击她的脑子,她忍住头痛,在海浪中踩着碎片,一块块的捡起来试图拼出一些能够表述的词语。
她看见了——过往——白色的地板和墙壁,还有无穷无尽的管子。
撕裂——红色。那是什么?那是,我的,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名牌,掉在地上。自己的手捡起来了。白色,不喜欢白色,但看的见名字。
那是谁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华狄,谁是我的母亲?我为什么被那么称呼?
“实验……哥娜。”
从紧紧闭着眼睛的她的口中,说出了那么一个令对方十足诧异的词句。
——
“给我呼叫行星中枢,还有,我要出征。给我看好那家伙,随时注意和我报告她的情况。”
美提亚烦躁的把刚刚睡着的少女放回自己的床榻上,随口吩咐耶梦加得。她感觉到耶梦加得颇为苦恼的摇摆着传送管道,但她可不管。据早就根植在战舰某一些人员的身上的寄生虫刚刚传回来的前线战报,那些人类从南方回来了,带着满载的武器和财富。
本来任谁看来都是一个必需的截杀活动,从动机或后果来看……但她却意外的嗅到一股阴谋的气味——和她作战过多年的雪瑞会那么放心所有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被感染的?
多疑是非常好的习惯。她估摸着到底那些人类要进行什么计划,但最近人类更加依赖了电脑,凭她现有的情报网络很难知道详情。她一点也不知情,这是个非常不好的预兆。她能够感觉到一点:机械化的人类将会是越来越多的。而如果到了完全投入战场的时候,机械化将会是很大的问题。
虫族永远只是,也只会是生物体。因此,面对机械智能化机器人抑或是大型攻城器械,赖以作战的寄生虫或者是感染将会遭受重大挫折。再进一步,如果……人类自身也变得机械化的话,
“真麻烦。我真讨厌这种感觉……”
她难得的又自言自语的说到。因此无论如何,在人类有动作的这短短数十年,尽快的掠夺以及消灭科技发展的苗头才好。她思考着是否该继续打击科研地区。那个地方本来她也有着其他理由要去——但中途行星中枢接通了她的信息,她不得不暂时站在排送腔口处与阿芙洛狄忒对话。
阿芙洛狄忒,也叫作行星中枢,是虫族真正的大脑。
她永远在巢穴群中的最深处,受到最好的保护,但实际上她其实有着个人的原因——美提亚创造之初她就无法移动。但这样的她却给自己取名叫做阿芙洛狄忒。美提亚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极为微妙的名字,但她却让阿芙洛狄忒就那么自己称呼自己。
她是一个为了思考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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