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回应。
两人有些纳闷,“怎么回事?”
而就在他们身上,此时正吊着一个东西。
那是个白裙子的东西,一头黑发从其脸颊两侧长长的垂下,看不清面容,它趴在一人背上,苍白乌青的手臂紧紧缠绕住其脖颈,整个身体呈僵直状,其中一只脚从膝盖到脚踝,扭曲得不成形状……脚尖擦着地面。
季久心里发出好大一声卧槽,赶紧别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吴哥?开门啊……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手机也关机,妈的,到底叫我们来干嘛?”
季久一听,这大半夜的,你俩也不知道人找你干嘛你们就来了?
他又瞄了一眼,看到那东西仍旧直挺挺的吊在其中一人身上,一动不动。
被吊的那哥们儿这时突然道,“哎,我说,这两天总觉得脖子又酸又胀,也不知道是落枕了还是怎么的?”
另一个替他看了看,还伸出手去拽了拽他的脖子,“没问题啊,我看挺好。”
季久就看着这位兄弟这大无畏的一拽,直接都拽那“东西”脸上去了,顿时牙就酸了,心说这尼玛真是太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得,不会是水我们的吧,走吧。”
被吊的兄弟一听,有点犹豫,“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太好吧?”
“……开个门要得着五分钟?”另一个脾气似乎也不太好,“走吧走吧。”
但两人一个转身的功夫,门却无声的开了条缝。
被吊的兄弟又动了动脖子,眼角余光注意到,当即道,“门开了开了!吴哥,你……”
红头发露了半张脸出来,“你们来了?进来吧。”
此时的红发,脸色白得吓人,眼圈发黑,简直就是一副马上要精·尽·人亡的衰样。
季久一看就忍不住皱眉,那两个后来的兄弟却不觉得有什么,坦然的便跟了进去。
还没完全进门呢,季久就看见吊在那哥们儿身上的东西动了动,接着如一滩烂泥般软倒在了地上,姿势扭曲的,向着脚步虚浮的红发爬去。
六零四的寝室门在眼前合上,季久抖了抖,转身去敲白甲他们的门,没敲两下呢,身后传来一句,“怎么样?看到了吗?”
季久只感觉身上一个激灵,猛的弹了起来,这才像是回魂了似的,他转身一看……
自己现在就在白甲他们寝室里,而刚刚说话的便是白甲。
“看,看到什么?”季久被吓得一身都是冷汗。
白乙在旁嘲笑道,“刚你凑过来的时候,白甲帮了你一把,让你生魂出窍,到外面站了会儿。你具体看到了什么,不用说我们也能猜到,要的就是你去看,现在……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了吧。”
“那你们说说,我看到了什么。”季久十分不爽。
白甲摸了摸下巴,“一只鬼,借着某人的身体来找那位红头发的学长,对吗。”
白乙例行补充,“所以我才说,那个红发就快要死了……你,和那个戴眼镜的学长,身上都沾了点他的死气,要是今晚上你俩还呆在六零四,恐怕就得病个十天半月,还要足足倒霉上半年才能消停。”
季久有点懵,“那,我们就这样看着他死?”
白甲往门上一靠,“学长,你可不要去做多余的事哦,我和白乙等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久呢。”
“你们和红发有仇?”
白乙“哼”了一声,“他要是惹到了我们兄弟,早死的不能再死了,还会让他继续这样蹦哒?”
“……那你们等了很久,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学长恐怕是没法理解的,我们兄弟早就想亲眼见识一下真正的灵异事件,但这么几年来,却从来都只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打小闹,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强力的,当然要在一旁细细围观咯。”
季久算是听明白了,搞半天这俩货就是那种俗称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又攀着门洞看了看,突听对面寝室在短暂的安静后,忽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似乎是东西滚倒在地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一点痛苦的呻·吟和细小的呜呜声。
季久动了动喉咙,心里有点发虚。
接着,声音停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季久感觉手心的冷汗都快纂不住了时,门开了。
之前那两个男学生此时看起来异常的狼狈,两人跟屁·股着火了似的,连滚带爬的往楼下冲去。
对面的寝室门依旧大开着,一眼看去——就像一个黑幽幽的巨兽张开了其大嘴,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广播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放起了首重金属的摇滚乐来。
在这大半夜的,着实是让人心烦。
有不少学生被惊醒,纷纷到走廊上探看,到处都是抱怨声和手机屏幕的光。
季久混迹在六楼走廊,和好几个光着上半·身瑟·瑟发抖的大兄弟擦肩而过。他这晃来晃去的,其实就是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要主动回六零四去看看。
“妈呀!”有个学生突然发出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整个人都要炸了似的往后一蹦。
这声音简直要盖过广播里的声音了。
有人不满的怒骂他,这哥们儿也不反驳,只是指着六零四的寝室门里,“你他妈自己看!我刚刚不小心照到了,里面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好事者纷纷上前围观,顿时惊呼一片,有人吓得转身蹿回了自己寝室,但更多的是冲到其他寝室或者楼下寝室跟自己朋友传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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