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倒过一两次,可下一次必然小碗换大碗,而且很恶劣的一点盐都不放。郑浩端著碗,对坐在一边监视他的傅煜叫道:“你当这是坐月子下奶呢!”她嫂子生小女儿坐月子发愁奶水少的时候,他妈做的汤水都比这有咸味。
傅煜但笑不语,郑浩自知理亏,想想也不剩几顿,忍忍也就过去了,便干脆顺其自然,让吃吃,让睡睡,只当做回猪了。
傅煜从卫生间出来,坐到郑浩对面,他实在是不能习惯做完饭後的那一身油烟味,一定要洗了澡才能吃得下饭,他现在有些理解那些大厨们为什麽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了,那都是油烟熏得呀。
看著对面形容扭曲的郑浩,傅煜暗自笑了一下,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男人,若不是因为这个打击,大概死也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自从在阿海墓地外的公路上遇见郑浩,已经过去了八个年头。那个时候自己一个人去给阿海扫墓,没想到碰上了邻区的“胡子”,“胡子”也正指挥著手下给在那场械斗里死去的兄弟摆放祭品。看见他,便红著眼睛领著人追。傅煜跑到墓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坐在摩托车上,弯著腰挑水果的郑浩。不及细想,傅煜跳上後座,催著郑浩开车。
郑浩倒也不多问,放下手里的葡萄,发动了车子就加速。两人一路开回市区,傅煜说请吃饭,他也没推辞。吃饭的时候,傅煜一直有些奇怪,一个看上去这麽正直阳光的青年,怎麽会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带著自己“逃命”,要知道那个时候“胡子”的叫声已经清晰可闻。等到知道了郑浩是在酒吧里打混的时候,傅煜的那点疑惑便自动消解了。不过他对郑浩的印象还是极好,在那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几年,依然能让人感觉清爽的男人实在不多,傅煜便明白郑浩这个人看似随和,实际上颇有些自己的准则在心里。
接触的多了,两个人自然就知道了对方的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可以看得出来,郑浩对他动了情,傅煜一开始并没有拒绝,可是後来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过去,便慢慢冷淡了下来。不过他是真正地把郑浩当朋友,愿意为他解决一切麻烦的那种朋友。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保护又疏离的姿态,使郑浩一直误会自己是为了“报恩”,所以他从不开口要求自己干任何事,哪怕是他伸个手指就能轻易办到的事情,比如给他在南京路上盘个店面。
两个人拉拉扯扯了几年,郑浩终於决定放弃。在他请自己帮苏靳一把的时候,傅煜欣然同意了,他想这一次两个人终於达成了共识:做个朋友。
喝著汤的郑浩知道对面的人一直看著自己,可今天他也顾不上关心对方在想些什麽,医生约的是早上九点半,他得早点收拾收拾睡下,养足了精神才能有勇气面对明天的结果。
7
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郑浩在睡梦里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看,虽然只是蒙蒙亮的天色,但鸟叫声已经此起彼伏,郑浩坐起来,拿了手机看时间,果然已经快8点了。多伦多的冬天,许是因为纬度较高的关系,昼短夜长十分明显。
郑浩又闭著眼睛躺了一会,才鼓了鼓气起床。他昨天虽然早早地上了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著。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归结起来就两条:明天的结果是阳性怎麽办?阴性又怎麽办?
自从知道了那个二夜情对象得了病以来,郑浩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真的应该听他哥的话,找个人定下来,可惜自己认定的人却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郑浩认识傅煜的时候,已经在gay 吧里混了不少日子。他当初上了个不入流的大学,学的专业也不感兴趣,毕了业就不愿意去找工作。拿自己平日里攒下来的零用钱,报了个调酒师的培训班,结了业便满世界地窜酒吧。
误打误撞地进了个gay 吧,郑浩发现那里的气场和自己居然很“合”,活了23 年,尚是“在室男”的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和周围的女生们不“来电”原来是有原因的。搞清楚了性向的他倒也坦然,郑然已经在加拿大成家定居,过几年也许就会有个小侄子小侄女的蹦出来。没有了传宗接代的压力,郑浩便开始在同性恋的汪洋中学习如何游泳了。
玩了两年,有过喜欢的人,也被别人喜欢过;伤过人的心,也为别人伤心过。就在郑浩以为自己历经千帆,百炼成“精”的时候,他遇见了傅煜。那天他不过是一个人去城郊踏青,回来的途中看见有卖葡萄的,看著水灵灵的极新鲜,便停下来想买两串。谁知道刚想和小姑娘侃侃价,就觉得後座一沈,一个男人的声音催著自己快走。
即使是在有些喧闹的小小集市里,郑浩也听见了後面“杀猪般”的喊叫,一时侠义心作祟,二话不说地就发动了摩托。
後边的发展,让现在的郑浩下定义的话,其实就是简单的“狗血”二字。自己一往情深,可惜对方旧情难忘,原以为是“天降奇缘”,谁知道却是一段“孽缘”。抽身之後的郑浩有时候会想,也许是他们相识的地方太晦气,那个埋在里面的男人为他和傅煜的相识带来了契机,同时又筑起了一道鸿沟,横梗在两人之间。
来到了多伦多以後,郑浩又渐渐地回到了过去的生活。其实既然“一心难求”,退而求其次的“419”生活倒也让他身心愉快,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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