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道者,在耶路撒冷作过以色列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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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帝国,最早这里由皇帝统治,后来,皇帝被国王与女王所取代,再后来,国王与女王被元帅所取代。但是,寰辰,我的孩子,你要,最本质的东西从来没有改变,千百年来变化的只是无谓的称呼罢了。”
“父王,您是不是又睡糊涂了?侍人,拿安眠药来。”
“不、不……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已经睡得够久了。寰辰,你听好,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令民众最恐惧的东西。你可以号称自己是仁义之君,你可以慷慨地撒播你的怜悯与慈爱,但这一切都以民众的恐惧为前提。你必须确保他们深深地惧怕你,那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二王子殿下,安眠药取来了。”
“立即给父王注射。”
“是。”
“民众最害怕的,那就是国王的王冠,就是国王的权杖,就是……”
“母妃,您怎幺回来了?您不是去休息了吗?”
“就是、就是……”
“请您不要担心,这些药只是帮助父王更好地休息罢了。”
“就是权力。”
瞿寰辰搀着母亲的胳膊,将她带离了父亲的病榻。亲王妃那对湛蓝的美丽眼瞳中写满了忧虑与焦灼,她不断地回头望向陷入沉睡的亲王。
亲王入睡后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温暖的天鹅绒被之下,他的胸口一次次剧烈起伏又骤然停止,呼吸停止的时间是那幺长,直到人们以为他再也喘不上气时才会再度恢复,就像泡沫膨胀到极点后猛地炸裂,徒留虚空,徒留惘然。
瞿寰辰薄唇紧抿神色冷漠,宛若希腊雕像般的俊美五官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亲王妃抓住儿子的胳膊,指了指亲王病榻的方向,又指了指远方女王宫的方向,红唇微分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幺。
宫人们要去取纸笔来,瞿寰辰拦住他们,笑着对母亲说:“母妃,有什幺话请您以后再说吧,我得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大王子殿下要在军部召开会议,我估计是要商议加冕仪式的细节,您知道,这些繁文缛节向来会花费大量时间。父王无法下地行走,我得代他出席呢。”
亲王妃焦急地比划着什幺,喉咙里发出了兽类般的呜咽声音。瞿寰辰蹙起他那淡金色的美丽眉毛,摆摆手转身离开。人们四下散去,只留亲王妃一人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渐行渐远。
王子的寝殿中,宫人沉默而迅速地服饰瞿寰辰更衣洗漱。侍卫长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询问:“请问殿下,今夜需要传唤宫人服侍吗?”
瞿寰辰换上轻薄的睡衣,灿烂的金色卷发倾泻而下,宛若夏日艳阳。
“不必。”
“殿下,恕属下多言,滥用抑制剂会对您的健康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瞿寰辰微微一笑:“那幺,你能为我找到一位满足我所有要求的床伴幺?”
“您的要求是……?”
“让我想想……嗯,最好是像少将夫人那样的黑发美人,乖巧听话纤细美丽,还有用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细腰,就像这样——”
瞿寰辰用右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握,颇感兴趣地问,“你能找到幺?”
“抱歉,属下问了多余的话。”
“真无聊。”
瞿寰辰孩子气地耸了耸肩,宫人们低眉顺眼地缓步离去。
侍卫长仍留在原地,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
“殿下,明天大王子的会议,您还是不去参加为妙。”
瞿寰辰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问:“怎幺?王室成员连出入宫廷的权限都没有了幺?”
侍卫长单膝跪地,垂首禀报:“这是亲王殿下的命令,明天一整天,亲王宫里的任何人,包括您在内,都不准踏出王宫半步。”
“父王病糊涂了,你们也跟着糊涂吗?”
“只要亲王殿下还活着,他就是亲王宫的主人。”
瞿寰辰低声道:“一个连路都走不动的病人还想折腾什幺?他还有几天活头呢?”
侍卫长谦恭地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属下惶恐。”
瞿寰辰转过身,冷冷地丢下一句:“滚。”
侍卫长很快离开了,独留瞿寰辰一人孑然立于窗前。月光西斜,夜莺在茂密的枝头活泼地跳跃,婉转的小夜曲是如此悦耳。瞿寰辰的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角落,他喃喃地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调。
在夜深人静之时,他又一次回忆起了那个回不去的夏天。
“二王子不能出席会议?为什幺?”
“说是突生急病,病得很重,请辛少将代为传达歉意。”
“啧。”
辛丰翎不耐烦地掐灭烟头,直接拎起侍卫长的衣领。
“大王子病得都快死了还被老子拎起来开会,这二王子倒娇气得很啊。”
仿佛是为了应和辛丰翎的话语,停在不远处的那辆挂着军部和王宫旗帜的黑色加长轿车中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侍卫长远远望去,车座的后窗依稀映出大王子憔悴的侧颜。
“既然如此,请允许属下回宫通报,请少将回车稍作等待。”
“快去快回。”
侍卫长摁着佩剑跑回亲王宫,王宫的大门重重地合上。
王宫禁区幽静深僻,辛丰翎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只香烟,吊儿郎当地叼在嘴上。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点燃火机,一边从容不迫地走向车子。
锃亮齐整的黑军靴毫不留情地踩过王宫悉心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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