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早已知道, 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查出当年的隐情。”
他接近言缺月从来就不是抱着纯粹的目的,对方就更不必回报纯粹的友情了。
言缺月淡淡道:“这我知道。”
他看上去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秦高吟皱眉道:“即便如此, 你仍旧把我当做朋友?”
言缺月道:“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和我拿不拿你当朋友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仿佛半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合理。
秦高吟听得心头一愣,随即道:“你是真的想保住我的命?”
他被欺得太久,骗得太多,已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发自肺腑的这番话了。
言缺月却没有回答,只回了回头, 挑了挑眉。
“这宴上其他人我不管,但这个人我要带走。”
假韩绽缓缓道:“可以。”
他本就不是为了秦高吟而来, 自然无所谓他的生死。
他虽不惧言缺月那来自西域阚子山的独门刀法, 却也不愿节外生枝。
至于言缺月把秦高吟带走之后会去干什么,他也是无所谓的。
因为即便秦高吟去报信,这宴上也根本不会有人闯得进来。
哪怕是一只苍蝇想飞进来, 都得留下两片翅膀在那香雾里。
可言缺月正要蹲下身子去抱走秦高吟时, 对方却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和你走的。”
言缺月诧异道:“你说什么?”
秦高吟冷冷道:“我说我不会和你走的。”
他整个人都好似被钉在了地上,连一点离开的意愿都瞧不出来。
言缺月挑眉道:“你难道想和这群人一起陪葬?”
秦高吟看着不像是个蠢人,但做出来的事儿却不太聪明。
秦高吟只冷笑道:“你应当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也明白我为何要站出来。难道你觉得我像是个会临阵脱逃的人?”
言缺月面色一沉道:“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和我走?”
秦高吟叹了口气道:“我即便被罗老庄主算计了一道,也能做到问心无愧。可若我舍下这些个英雄好汉独自逃跑, 那即便能留得一条性命,也没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了。我秦高吟良心不算多,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言缺月苦笑道:“所以你为了那么一丁点的良心,宁肯死在这儿?”
秦高吟忽然唇角一扬道:“有言兄你在,我又怎会真的死在这儿?”
言缺月看着是无话可说,秦高吟却似是有恃无恐。
言缺月目光一闪道:“你……”
秦高吟的目光如刀锋般轻轻一转,便剜到了那假韩绽身上。
他面一沉,眼一冷,满声恨恨道:“你若真拿我当朋友,就和我一同拿下此贼,祭奠这宴上枉死的好汉们!”
言缺月还未发话,罗春暮就先长叹了一口气,面上的风霜更浓,忧虑更深,不知是感慨于秦高吟的话,还是忧心他的性命。
他是五味陈杂,不知喜忧,假韩绽却冷冷道:“姓秦的,你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不错,还想着去要别人的命?你以为言缺月真会听你的话?”
可当他抬头看向言缺月的时候,却见对方已是眼神不善。
他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有点想听秦高吟的那番话。
假韩绽道:“你本就不是中原人,更与正道没什么关系,你是不必趟这浑水的,管这闲事的。”
言缺月却道:“可惜我今天却很想多管闲事。”
他的话一落地,假韩绽就叹了口气。
他这口气一叹完,腰间的刀就出了鞘。
王越葭在查看解青衣毒势的时候,风出火的棒子正对着郭暖律的剑。
他的棒子好似是专门用来克制剑道高手的剑法的。
这人抡棒舞棍的时候,仿佛专走一个“缠”字诀,无论是纵剑横剑,还是顺剑逆剑,只画上几个弧,带过数个圈,一一把攻势给化解开来。
所以再快的剑手遇上他的棍子,都得吃上不小的亏。
可是郭暖律的这把软剑却好似比他的棍子还会缠。
他前臂一旋,手腕微抖,力道就抖到了剑尖,贯穿了剑身,使这一把钢炼铁塑的宝剑化成了绕指柔。
剑尖绕过棍子,如蛇一般在上面一扭一缠,反把这棍子给卸了过来。
风出火猛地一撤,却发现他已经撤不了了。
因为趁着刚刚那一缠的功夫,郭暖律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这根棍子上。
他这一搭,人就抵在这棍子上一折二进几个闪步,一个眨眼之间就近到了风出火的身前。
他的人看着近,手上的剑却比他的人更近一步。
风出火一低头,喉咙上便被他的软剑割了一道血丝。
郭暖律收剑之时,风出火已经捂着喉咙倒下了。
他这一倒,旁边围观的顾云瞰便忍不住喝起彩来。
这个老顽童一样的汉子看见小绿姑娘去杀敌,简直比自己去亲身杀敌还要痛快。
可是他这一赞完,面上却霍然变色,好似被人用一把重锤打在胸口一样。
因为郭暖律一收剑,忽然就吐出了一口血。
他这一吐血,体内就真气逆流,血气冲荡,好似有千万只魔手在撕扯着五脏和六腑,整个人如冻成了一块,面上白得像是盖了厚厚的霜,如被人在脑壳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灌入无数水银一般。
这些痛一窜上来,郭暖律就明白自己中了毒。
他的眼前已经是恍恍惚惚,却仍旧死撑着不倒。
眼见郭暖律原本日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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