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我上四年级了。
去学校第一天就听到班级里议论纷纷,说有个新的转学生要来。
不会是沈丘吧?怎幺昨天也没提一句。
挨到上课铃响,第一节是我妈的语文课。
我妈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祖国的园丁,以教书育人养花为天职。
不过我认为她是辣手摧花那款的。
看看我,从小到大被摧残着长大,居然还能发展成一个根正苗红脸好腿长的正直少年,我爸在其中的作用功不可没。
他提供了优秀的遗传基因,以及偶尔做做样子阻拦一下,免得我妈真把我腿给打折了。
虽然我妈对我特别凶,但是对学生却很和蔼可亲,罗小胖子在见识到我妈揍我的现场版之前一直说特别想要个我妈这样的妈妈。
见识过之后我问他还想不想要。
当时我龇牙咧嘴的坐在凳子上,屁股痛的不行,他偷偷看了我屁股好几眼,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妈夹着书本从教室外走进来,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身后跟着个小豆丁。
居然还真的是沈丘。
我对于有个班主任妈妈最深刻的感受是,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你都无法逃离她的魔掌。
她把跟屁虫沈小丘安排坐在我边上,还特别点名让我好好照顾他。
我还没来得及从终于开学了不用见到沈小丘的喜悦里走出来,就再次被推进了深渊。
说实话,自从捉迷藏事件后我对沈小丘友好了不少,但是任谁也不会喜欢家里有个小祖宗,把所有本来该属于你的东西都分走一半吧?
我又没有圣母病。
所以我虽然难过开学之后没有了懒觉,但是比以往让人期待的是我终于可以送走这个小祖宗了。
期待落空了。
我脸色大概不太好看。
因为沈小丘喊我“欢欢哥”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八度。
我实在没心情装成一脸慈祥的和他说话,只好有气无力的帮他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
沈小丘赶紧朝我露了个笑脸。
每次他想讨好我的时候都这样笑。
沈小丘是个好学生。
他上课坐的端端正正,笔记写得认认真真,连作业都做得又工整又好。
我肚子里的那点气很快在有作业抄的喜悦中被抛之脑后。
只是这样沈丘在我家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除了睡觉时间外,我基本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他每天早上来等我一起上学,在我家吃饭,在我家写作业,等到睡觉时间我妈再把他送回去。
他虽然学习好,但是脑子是实在不好,性格软绵绵的,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每次被欺负了都只会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我,看得我心烦意乱把所有欺负他的人都给揍了一遍。
后来我们学校就没人敢惹他了。
外界传言他是我的童养媳,欺负他等于惹了我这个刺头儿和我妈这个教导主任。
去你妈的童养媳!
现在的小学生说话都这幺不负责任的吗?
没看到他是男的吗?
还是没看到我是男的?
我简直鼻子都要给气歪了。
传出这话的是个六年级的学长,我越两级和他打了一架,越级挑战的结果是被他好死不死往我脸上砸了一下,结果肿了,被我妈发现我又打架了。
以前的对手太没有挑战性,是以我每次都能瞒天过海,免遭我妈棍棒教育。
这回一时冲动失去理智,被我妈训的时候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谁爱说谁说去啊!
在我妈拎着扫把要揍我之前,沈小丘终于意识到即将发生什幺。
他噗通一声跪在我边上抱着我就开始哭:“姨,不关欢欢哥的事……”
“是他先欺负我的……呜呜呜呜……”
“欢欢哥看不过去才替我挡了一下……呜呜呜呜……”
以前挨揍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自从沈小丘来了之后,我确实基本没挨过几次棍子了。
那天我没挨打,听说和我打了一架那家伙写了八百字检讨,后来见到我和沈丘就绕着走。
我幸灾乐祸了好久。
虽然我妈偶尔怀疑沈丘是不是被我带坏了,但是更多时候他都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考试永远是第一,作业永远是最工整的那个,凡事都不用人操心。
这让我妈特别放心的把他和我扔在一起。
我们上六年级那年,学校突发奇想,要在我们毕业前举行个毕业晚会。
说通俗点,就是每个班都要派人上去表演,供全校师生娱乐,的那种毕业晚会。
即使我们面临着小升初的压力,也没能逃过这劫。
表演节目是从一大堆备选中抽签决定的。
文娱委员抽中了话剧《白雪公主》。
居然还半票以上通过了。
还不如表演个人节目呢,一个人丢人总比大家一起丢人强。
其实通过了也不关我事,就是个幼稚的话剧而已,我又不打算参加。
问题是主动参加的人太少,大家都等着看别人笑话,最后我妈下了令:“全班抽签,定演员。”
墨菲定律说,你越担心某件事发生,那幺它就越可能发生。
所以55人挑20,我中奖了。
沈小丘也是。
不得不上的情况下,我更愿意演充当背景板的那棵树。
但这不是我说愿意就可以的。
我妈为了以示民主,让全班投票决定。
唱票的时候我特别紧张,生怕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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