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人可靠,您老不必担忧。”容佑棠心暖而踏实,肃穆说:
“总之,我绝不辜负他!”
夜间·皇宫
御花园荷风榭张灯结彩,美酒佳肴飘香,娇媚歌姬腰肢柔软,踩着乐声翩翩起舞,赏心悦目。
洪庆帝高居上首,皇太弟独自一席,位于胞兄下手;奉旨出席的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排班按序,每两人坐一条案。
容佑棠和宋慎同坐,后者以济世名医身份出席宫宴,备受敬重,毕竟世人都惧怕疾病。
“容尚书,”宋慎耳语问:“陛下穿龙袍威风吧?”
“诏书未下,我不是尚书。”容佑棠耳语答:“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
“刑部尚书活腻了造反,那么多大臣举荐你补缺,八九不离十!哎呀,陛下现在比以往更有气势了。”宋慎举杯,光明磊落,遥敬对面的瑞王,后者一愣,紧张地左右扫视,五皇子暗叹息,若无其事举杯点点宋慎,喝了一口。
瑞王定定神,跟着举起茶杯代替酒,杯沿刚放到唇边,余光就看见对面宋慎一饮而尽,喝完还朝自己亮杯底,俊朗笑脸微带痞气,引人瞩目。
五皇子摇摇头,戏谑对兄长说:“宋神医的师父为了规诫徒弟,特意为其取名‘慎’,如今看来,那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算是白费了。”
瑞王想笑,却瞬间止住,叹道:“他无父无母,且师门凋零,孤苦漂泊十余载,能取得今日成就已是难得。性子虽跳脱了些,但无伤大雅。”
五皇子欲言又止,略一沉吟,无力附和说:“是啊。”
小书呆子,真是、真是……今夜找他去!宋慎垂首倒酒,掩去锐利眸光,以免吓跑对方。
宫宴持续至亥时,洪庆帝宣布散席,容佑棠跟随所有人行告退礼,竭力压抑一直想抬头的冲动。
两刻钟后,容佑棠和同僚们一一道别,各自登上马车回府。
岂料,当马车驶进寂静偏街时,却忽然被拦截!
谢霆等人毕恭毕敬,快步行至窗口低声说:“容大人,卑职恭候已久了!陛下相邀,请。”
马车内静默了片刻。
容佑棠整整衣袍,干脆利落跳下马车,嘱咐车夫和小厮:“我有要事,你们机灵点儿赶车回府,别声张。”
“是!”
“小的明白。”容开济严苛挑选的跟车下人确实机灵,认出谢霆后,便护着容佑棠上轿,而后赶着空车回府。
改乘轿子,谢霆等人身手矫捷,步伐轻盈,灵活穿行大街小巷。
容佑棠闭目养神,心跳得很快,忐忑又期待,分别已久,他极想见一见庆王……牵肠挂肚,思念根本无法压抑。
浮想联翩中,不知不觉返回皇宫,经秘密巷道乘轿直达皇帝寝宫。
待双脚落地时,容佑棠抬头,仰望皎洁圆盘,月色如水,皎洁银辉笼罩错落有致的殿堂,庄严巍峨。
乾明宫地势高,晚风一吹,袍角猎猎飞扬。
容佑棠披着月色、乘着凉风,踏进富丽堂皇的寝室,沿途太监宫女已被屏退,令其倍感体贴。
赵泽雍等候已久,闻声出来迎,一绕过屏风,两人面对面,四目对视。
果然!
人靠衣装,殿下穿龙袍真是威风极了!
容佑棠眸光水亮,凝视半晌,才一本正经说:“微臣参见陛下。”
赵泽雍一把搀起对方,顺势搂进怀里,低声嘱咐:“私下一概免礼。”
“谢陛下。”容佑棠忍不住摸了摸龙袍,观赏巧夺天工的龙纹刺绣,好奇问:“您怎么搬到这儿了?”
“父皇住过的卧房维持原样,我还是换一处的好。”
“原来如此。”容佑棠被强壮臂膀圈紧,二人并肩走向内室。他心知肚明缘由,却仍问:“陛下刚登基,为什么急于册立储君啊?”
“不得不急。本王尚无子嗣,急坏了许多人,他们轮流谏议娶妻纳妃,恨不能一夜之间给后宫塞三千佳丽,十分紧迫。本王慎重考虑多时,认为储君应当尽早确立,以免朝野胡乱猜疑,小九很合适,文武百官并无大不满,因此先定了他的名分。”
——我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容佑棠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提醒:“皇帝应该自称‘朕’。”
“一时间不习惯。”
赵泽雍微微皱眉,终于能倾吐当皇帝的苦恼,他透露:“刚登基那阵子,朕夜里总无法入眠。”
“陛下日理万机,也难怪烦恼。”容佑棠想当然地说。他大方打量一应陈设,目不暇接。
“政务繁忙是一方面,还因为瘟疫横行,所以担忧你们的安危。”赵泽雍低声解释,说话间两人抵达龙床,他轻轻把对方推得仰躺。
“啊——”
容佑棠毫无防备,整个人摔进柔软床褥,本能想起身,却被对方牢牢按住,无法动弹。
“你看看,”赵泽雍坐在床沿,伸手遥指各式各样的宫灯,又拍了拍明黄被子,叹道:“灯太多了,按例夜里也点燃好些,布料颜色又鲜亮,刺得人眼花,朕让内廷司改改,他们却说不合礼制,最后只撤了几盏灯而已。”
“这……唉,皇帝也不能随意违反礼制的。”
容佑棠忍俊不禁,彻底放松了,依言扫视四周大片明黄,对比庆王府卧房的布置,点头赞同:“确实鲜亮得有些刺眼。那您现在习惯了吗?”
赵泽雍摇摇头,从枕头下抽出一方淡蓝帕子,无奈告知:“夜里睡觉时,朕用它蒙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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