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停是被饿醒的。
他还躺在昨天的软草堆的,入眼的还是那片天地。
雷昨夜在黎明时把他推醒叫他望风,敬停发呆了半小时后觉得无聊,又躺下睡了。如今天已大亮,雷坐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啃着干面包,望着天际。
不得不承认雷是个美男子,他暗红色的长发在金光下显得显出烈红的高光,没有多余伪装地皮肤显得白嫩,刚毅的下巴迷离的眼睛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强硬。
敬停很饿,在远走放水回来后,雷递给了敬停一代跟石头差不多硬的面包。敬停看着雷日诺昨日的伤痕已经结痂,雷恢复得很快。敬停知道雷其实脸皮很薄,所以没有开口调戏他。
一时无话,只剩下两个人啃着干面包的声音。
最终还是雷开口了,“你怎幺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在寻龙港。”
敬停,“……”
“嗯?”
“寻龙港出事了,我跑来这里避难。吉,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以他的本事自保没问题。”
“嗯。” 雷日诺答应后就不说话了。
又是一阵啃面包声,伴随着风声刮过杂草的声音。
“听歌吗?”雷问,“你喜欢听什幺歌?” 似乎只是为了化解此时的尴尬,礼节地尽一下地主之谊询问敬停。
“这里有磁带放歌?”
“有。就是没w的话,要翻过那边两个山头才有讯号。”
“那就不听了。”
两个大男人之间其实真的没有太多好说的,没名车没美女的环境。
打猎倒是个好主意,敬停想。
若有若无的哼歌声传来,敬停看着雷。雷是个混血,几乎继承了他祖宗三辈的所有优点。
“雷,我想点歌,要你唱。”
雷挑眉,明白了敬停打算是让他空口唱歌,犹豫了一会儿说,“你点吧我尽量唱。”
敬停的思绪从十八摸,痒,带枪出巡等杂念最后还是勉强地说,“唱你喜欢的,记得歌词的。”
雷的歌声尬然停止。
“额……” 敬停看着雷。
“你陪我唱不?”
“不陪。”
敬停吃了一口面包又补了一句,“唱情歌才陪。”
雷日诺撇过了头。
稍息后他开口,唱了一首当红后宫剧《步步惊心》的《殊途》:
“梧桐 红纱 最好的时光
任轻狂 一切风平浪静再凝望
浮云 霞光 自在 芬芳
早知晓 纵是殊途也不枉
茶水香 氤氲了十年看梅花绽放
笛音扬 霜花染白了沧桑
不相忘 虬髯红拂将风月放
只为真心在一旁
这一路坚守挣扎
岁月里慢慢攀爬
任凭流光蹉跎韶华
不舍放下 迷局里练达
只待 能重见一世的潇洒
歌舞 篝火 塞外风光
常回望 何时再见天马情万丈
清歌嘹亮 伴夜色苍茫
问殊途 绝迹三百年惆怅
史书上 一场迷藏”
敬停听完后拍手,雷回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雷去附近的湖里取水,独留敬停继续望着地平线发呆。说实话,这是一首不符合敬停此刻心情的歌。敬停突然记得雷的确有四分之一或者更少的华族血统。
敬停开始回忆这几天的事情,从被邬蓬会追杀到山谷里,遇到了乔,到看见山谷被破坏后尸体堆成堆,约炮,到寻龙港,被惊吓,又跑到了这里来。
似乎有什幺在他的脑袋里成型,但他又抓不住。
从小敬停就被教育要效忠家族,一切以家族为大。他也做好了为了利益而联姻的准备,之后他进入了组织,组织教会了他什幺是爱和友谊,然后一朝之间被宣布解散,然后直到现在。
乱成一团的人生,理不清各种关系。仿佛有一张大网把他罩在这里,敬停忽然莫名地心急。
又发呆了一会儿,雷取水回来烧水了。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雷拿出一个小八音盒,扭了扭把柄,就让八音盒坐在他身旁叮叮铛铛响。
“你打算什幺时候回去?”
敬停突然一愣,回头看向他,“去哪儿?我可以去哪儿?”
“家……”雷的音节说道一半又吞了下去。
敬停看向四方,这里有两口锅,一个烧烤架,半个破书柜,还有破书柜上的一些旧书。昨天他们睡觉的软草已经被蹭乱了。
“听说最近流行反手摸肚脐。” 雷伸展他的身躯,把左手背到身后试图从身躯右侧摸到他的肚脐,他的手指修长中指和无名指几乎要摸到他的肚子中心。
敬停看着他的样子也跟他一起做,敬停把右手背到身后,可是手只能着到腰侧,敬停不断扭曲身子也够不到肚脐眼,雷看着敬停的模样笑得一直绷紧的身体软了,左手也滑回了原处。
敬停不甘地起身,走到雷身前,“我来帮你。”
雷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睁大了瞳孔,随后他稍微不适地把左手反手到背后延伸到身前,敬停弯下身子双手稍微用力按住雷的左手,左手臂上还有着昨夜里敬停用刀子割伤的痕迹,敬停成功地让他的手心覆盖在他的肚子上后,松了手。待敬停走回了原处雷才再次放松身体。
敬停暗想学芭蕾舞的身子就是比常人柔软。
“说起来,你昨天那款复合枪是在哪儿弄的?”
雷愣了一下才明白敬停是在说哪款武器,他用左手从身后掏出了那把枪,然后用右手掰动了瞄准口的位置,一把小刀弹了出来。
随后雷瞄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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