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乐目光灼灼的盯住那些皮肤间交错的阴影,嘴唇和舌尖所包含和隐藏过的记忆又被一样一样的唤醒了。
“看什么?”低声发出训斥,杜澜扭身往里面进去,包住屁股的浴袍长得恰到好处,小腿中间,脚踝往上,露出一小截精瘦健康的腿部线条,跟他脸上微红的肤色一样光滑紧致,透着一股诱人抚摸的**。
从很早之前的那次造访开始,陶夏乐就觉得杜澜的身体很好看,只是在他们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中,他并没有机会好好的欣赏。囫囵吞枣的快乐,最终得到安慰的只有胃,而对于善于品尝的舌尖和嘴唇来说,口舌之欲的释放就显得仓促而寂寞了。
关上门,他一声不响的跟着杜澜进入房间,可心里对那个陌生女人的疑惑却没有消失。依照他们的契约关系来说,他无权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什么东西?”杜澜走了两步,扭头看见他手里提着个纸盒。
陶夏乐笑了笑,把纸盒摆在客厅一侧的玻璃餐桌上,一边卸着背上的包,一边回答说:“我做的蛋糕,你刚才不是说饿,想吃东西么?”
正要打开,他赫然发现餐桌上摆着个打包用的食盒,盒子的外包装上印着市内某家高级酒楼的名字,里面还留有一些深颜色的酱料残渍。然后他听到杜澜说:“哦,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轻描淡写的态度和不以为意的眼神,无不显示出对方的冷漠,对比之下,陶夏乐就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站在杜澜身后竭力的克制住情绪,他尽量让自己保持轻松。谁也不是那么在意谁,这才是正确的关系。
两只手扒住腰上的睡衣带子,杜澜仿佛有点不耐烦,走到房间里捡起根烟,转头看见陶夏乐,就询问似的把烟卷冲着他摆了摆。
陶夏乐点点头。
杜澜说:“衣服呢?”
陶夏乐一愣:“什么?”
杜澜用夹着烟的手指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你总不能穿着这一身躺在我床上吧。”
陶夏乐举起手双手看了看,回答说:“今天我没回家,所以没带衣服过来。”
杜澜顿住吸烟的动作,匪夷所思的视线穿过上升中的烟雾笔直的射向他:“那你来干什么?”
陶夏乐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一贯流氓兮兮的游刃有余也消失了。局促而尴尬的翘了下嘴角,他勉强的露出一点微笑:“不是说了让我过来么。”
话还没说完,杜澜已经对他摇起手,五个指头向外轻轻的翻了翻,一边拿起客厅里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说:“算了,你走吧,今天不做了。”
正在播放的是一档娱乐节目,还没看清内容,现场观众夸张的笑声哗啦啦的从音响里流了出来。陶夏乐站得脊背发硬,忽然感觉这笑声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讽刺的味道充满空气,背身盯着桌子上的蛋糕盒子,他浑身发抖。
青年的沉默和电视机里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杜澜抬眼看了看,不高兴的发出继续催促:“怎么了,没钱回去?”
陶夏乐一言不发,隔了好久才低声说:“来的时候打的把钱花光了。”
杜澜哼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起身去外套里拿钱包,他很大方,随意的把钱包往陶夏乐面前一垂,眯着眼睛说:“自己拿吧,别拿多了,看着点良心。”
别拿多了,看着点良心。
陶夏乐垂着眼睛,漆黑浓密的头发在脸上落了一层淡色的阴影。从杜澜的角度看过去,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眼睛下面淡淡的黑痣。黑痣的位置很微妙,有的时候看着很邪性,有的时候看着却有点娇滴滴的小可爱。他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人。
想起酒吧里偶然的一眼,杜澜心里忍不住隐隐作痒,抓着钱包的手腕向上一挑,尖角轻佻的勾起了青年的下巴。
“想什么呢?”他本来就比陶夏乐高,微微低下头俯视对方,鬼使神差的从嘴里吹出个清亮短促的口哨。
“又发愣了?”钱包向上颠了颠,“钱啊,还不赶紧拿上就回去,省的晚了连车也叫不到。”
揶揄的话含在舌头底下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只手牢牢的攥住了他的胳膊,忽如其来的疼痛使得他手指一抖,啪的一下,钱包砸着脚背掉到了地上。
?!
不由分说,青年炽热的舌尖钻进了他的口腔,带着强烈的情绪,这个吻很粗暴也很激烈,杜澜瞪大眼睛的一瞬间,湿软的器官已经蛮横的扫过了他的牙龈。
“留下我。”低声的诉求夹在急促的呼吸中一闪而过,青年身上鲜明的征服欲让杜澜毛骨悚然。强烈的恐惧感迅速充斥他的大脑,奋力挣开钳制,他狠狠的把人推了出去。陶夏乐毫无防备,巨大的力道撞得他整个人直直的向后飞,哐当一声撞在画有壁饰的墙面上,脑袋狠狠的砸中了上方装饰用的油画框子。剧烈的疼痛震得他两眼发黑,皱紧的眉头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别恶心我了!早跟你说了我不喜欢男人!”两只手轮流的在嘴上擦,杜澜怒不可遏的厉声斥责。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陶夏乐试着眨了眨眼睛,蜷缩的身体慢慢的抚着墙壁坐起来。一阵脚步过后,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背包和蛋糕盒子同时劈头盖脸的飞向他。
杜澜站在门边,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低头俯视的视线里满是厌恶和轻蔑,他咬牙切齿的对着陶夏乐说:“最近你都不要来了,也不许再给我发短信,好好回去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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