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专业原本是旅游经贸管理一体的,后来分成了旅管和旅游经济。她算是我的直系学姐了,当时成绩也很好,长得也好看,是个非常风光的人物。后来据说是和校外男友殉情了,怎么会变成了飞头蛮的宿主?”
张灯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于是只能哑口等着。
周悠又看了一会儿她的行囊,眼见着快六点了,便叹了口气,准备先撤退。
两人离开了租房小区,又走去吃了点豆浆油条,等到了八点,这才拨通了警局电话,告知了无头女尸的情况。但为了不惹事,周悠并没有留下自己的信息。
周悠和张灯回到了学校,将瞿声和裁判员遣散,又送钱佳去了校医院,这才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张灯一晚上没睡,此刻已经困得不行,看了看地铁,还是决定花一两百块在学校旁的招待所睡几个小时,先缓解一下头痛。
因为实在太困了,他没有挑房间,拿到钥匙后就直接上楼去了。
等到了门口,他才发现店主给自己的房间竟然是走廊的最后一间。打开房门正对着窗户,浴室和床铺在进门左拐后的空间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房间内似乎弥漫着一股水汽的味道,湿漉漉的。张灯心觉奇怪,怀疑水龙头没拧紧,便走进浴室查看。
没问题。
他摸摸后脑勺,又四处看了看,一无所获,于是开了窗户,去浴室随便冲了个澡。接着便穿着招待所里的便宜浴袍,往床上一倒,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大概因为是白天,他原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睡着。但睡意来得汹涌且猛烈,张灯沾上枕头的下一秒就立马不省人事。
招待所的床铺并不是很软,被褥里还有异味。张灯却四仰八叉地躺着,好像这里是天堂。
他或许是做了个美梦,又或许是没有做梦。他不记得了,间隙里他听到了外头马路上招摇而过的跑车声,以及摊贩促销的循环喇叭音。
很快的,这一切都离他远去了,他逐渐沉浸入一片虚无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又像是什么都有。
空空荡荡的,却有东西,人,事停留过的痕迹和气味。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他不记得了。
地上好像有一片湿痕,他蹲下身子去看。忽然间,他却发现自己是蹲在一处断崖边,下头有呼啸的风声往他的耳朵里冲。
张灯吓了一跳,立刻把头往回缩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干嘛呢?”忽然有人问他。
眼前黑光掠过,时空斗转星移。
他还是那个他,可好像断崖已经夷为了广阔平地。似乎曾经落下的东西,也早已找不回来。
“你干嘛呢?”
那人又问了一遍,张灯把头抬了起来。
他正坐在一处售票口前,左边到无穷,右边到无穷,都是无尽的铁锈色栏杆。
四周都是黑暗的,只有这一处,开了一道小小的口。
售票口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袖口是酒红色的,正微微晃动着,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张灯坐在地上,说不出话。这只手分明是年轻人的,可对方的口音却是实实在在的中老年。他听不出对方是男是女。
售票员打了个呵欠,又说了一句:“你干嘛呢?”
“没事到这儿来干嘛?赶紧回去吧。”
张灯不明所以,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了,走近售票口。他弯下腰往里张望,却只能看到这一只袖子和一只手。
售票口里面也是黑的,就像深海中的黑暗一般,吞噬一切又安静沉默。
“张灯?”对方突然喊他。
张灯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从窗口里打量对方的行为有多不礼貌。他赶忙离开了窗口,对售票员道歉。
对方摆摆手,说道:“你好奇我的长相,但我的长相就是这样。”
张灯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只能听售票员说话。
“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我看到的一定比你多,你看到的都是我看到的。”对方突然说道,“你看不到我,我也不一定能看到自己。”
张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只好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不明白。
售票员笑了,手又举了起来,指向自己的左边:“那边的是等待你的。”接着又把手往右边指去,“那边的是你等待的。”
最后售票员把手指向张灯身后:“那边的是你来的路,走吧。去那边。”
张灯便朝身后走去,但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手。
手说:“我没有眼睛,但我们总有一天会看到对方。你赶紧走吧!时间太快了。”
张灯放下心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回头,直直地朝黑暗中走去。
虽然他非常想要去左边和右边看看,但他突然感觉到还不是时候,不能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来路,只见那里变成一堵白墙。
四周都是往外扩开的黑色道路,只有来路上是一堵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墙壁。张灯又往去路上张望,却见到了万家灯火,以及重重鬼影。
那是之前走过的鬼市,永业的新校区,还有滨海市的市中心。
眼见着上方的天空中突然倒映下来了一座城市,似乎有人正在城市中的高楼上作业。城市越压越低,有人倒着冲他挥手,张灯便伸手去够。
那人笑了,又说了些什么。张灯听不清,便向上跳去想听仔细些。
起跳的一瞬间,他就被上方的城市给吸引了进去。什么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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