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意,莫要太计较。计较起来,两位也不是爷。”
管你是哪路神仙,斗起法来未必怕你。大陆那边的冥司都这样,习惯将些稳妥的活计丢给阿猫阿狗做,带色的全给了狠手,出了事阿猫阿狗顶锅,有了功劳全归上头。
两个五百岁的小姊妹看了一眼白无常,参不透他的道行,“切”了一声,作罢。
刘白心思可不在她俩和死人身上。他在发愁,愁张灯。
毫无回天余地的生死大事,他的张灯还能做些什么?刘白想下去看看,但又不能放任巫女二人随便收魂,只好立在原地,心里纠结。
明明才互诉过衷肠,心中却几多伤心。
他是怒的,怒张灯从来不愿意多听自己说一句,心里那套“标准”从来都不变。
他是哀的,哀自己到底是没能力给张灯“开窍”,自己倒先给开得七荤八素,明明两百多岁了,却活得像十二三岁的孩童。
但是他怒不起来,哀不起来。因为拥有这个人的欢喜,才刚刚覆盖了心房。
张灯思忖着,在轮船上转了三圈,看到的都是已经死去的人的浮尸,点了点,将近二十具了。
不知道剩下的几人有没有脱出,他有些焦急,仗着自己能穿天入地,一头扎进轮船里寻找幸存者。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货轮的房间比游轮要少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是机舱和货仓,少有给人呆的地方。
他还不死心,找了三两遍,出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个满身机油,脏兮兮的小年轻。
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他呆愣愣地抓着船边栏杆,似乎是刚做完轮机组的工作,还没来得及去做清洁工作。
张灯想也不想,直接用斩柳从他背后一捅,将人掀了下去。
小年轻手里一松,一个倒栽葱摔进了海里。
要是他再不跳海,就真的要随着船一起沉入海底了。张灯看到了海水下的暗流,知道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小年轻想什么了。
掉入海水的小年轻吓得用四肢乱划,嘴里“嗷嗷”乱叫,一看就是个会水的,但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怎么办?张灯回头看了一眼刘白。
刘白并不做声,应该是决定不管他了。
这回只能他自己上,毕竟是他说要救人的,和刘白并无关系。
咬咬牙,他把斩柳送回刘白身边,自己捏了个远视诀看了一下方位,一回身,附到了小年轻身上。
刘白接过斩柳,还没反应过来,张灯就已经上了年轻人的身。
他目瞪口呆。
附身的滋味并不好,张灯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塞进了小一号的棺材里,整个人都被严严实实地抱住了,但还是能感受到外界的刺激,非常不舒服。
他往外头游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感觉不到船身周围的巨大水流了,回头望了一眼半沉的轮船,心想着自己必须往海岸边飘。
到了海里之后,辨别方位就变得困难了许多。
张灯不得不再次脱身看了看方位,借水流的方向往岛国海域飘去。
飘了一小会儿,他又看到了周围有几个人在,划过去看了看,只有一人是昏迷的,其余都已经断气许久。
张灯赶忙将昏迷的那人绑到小年轻身上,并不断拍打对方的脸:“醒醒!不能睡!别睡!”
他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打了对方好几下,那人才喷了一口海水到张灯脸上,幽幽转醒了。
张灯抹了抹脸上的秽物,反往对方脸上啐了一口:“你醒了没有?快点醒过来!”
对方迷迷糊糊点了点头,脸上一副死了全家的表情。
“没时间给你啰嗦了,我们现在先顺着水流飘,等雨停了再观察。如果运气好,过会儿乌云散了就能靠月亮的光找方向。”张灯看到了对方的穿着,知道他一定是海员,辨别方位应该是可以的。
不出他所料,那人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精神涣散。
小年轻手上有一块防水表,有指北针和夜光指针。张灯卯着性子,在海中等了大概三五个小时,轮船和刘白早就飘没影了,这风雨才算停了下来。
机缘巧合,小年轻身上沾满机油成了他的保护罩。海水中又湿又冷,另一个绑着的人被冻得牙齿直打颤,而小年轻却没有那么痛苦。
张灯往内看了看,发现小年轻正睡的舒服,魂魄还在微微打鼾,估计是累坏了。
于心不忍,张灯憋着一口气,陪另一人在海中继续漂流着。
复又过了一两个小时,两人才到了一处比较平稳的流域。抬头看看,云也散开了,半圆的月亮悬在天空中,似乎是在为自己姗姗来迟而道歉,光芒竟是比十五还亮。
另一人也打起了精神,说道:“我们现在回东海太远了。我们现在其实在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本来轮船就想走这条路的。”
张灯问道:“什么位置?”
那人回答他:“是‘黑潮’啊!”
黑潮是太平洋洋流的一环,是世界第二大洋流。黑潮内的海水有高温高盐的特征,水温可达二十四摄氏度。搭上黑潮,就等于搭上了高速公路的特快车,可与洄游鱼类一起往北行进到达世界著名的渔场。
“秋季的‘黑潮’的流速没有冬季快,但送我们到有人到海域,已经足够了。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慌了手脚,其实大家都有几率活下去的。”
张灯听了他说的话,不由得沉默了。
此时海上之月明耀,给两人照出了一条宽阔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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