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朗和金宸两人在楼梯里没敢说什么,进到屋里,金宸就说:“也不知道我爸抽什么风,竟然要和你去钓鱼?还不让我去?”
聂朗说:“你还真看不出来啊?”
“什么?”
“你爸估计是知道了。”
“……”
“按理说不至于啊,”聂朗纳闷儿,“你之前又不是弯的,他怎么知道咱俩的关系?”
金宸:“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了。”
“说,现在说还来得及,”
“以前金家的神算在我刚出生的时候算了一卦。”
“卦象说什么?”
“说我以后的人生伴侣是个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乐得直锤墙!
金宸赶紧捂住聂朗的嘴:“嘘!”
聂朗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说:“果、果然是……是神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宸踹他膝盖一脚,聂朗又痛又想笑,揉着膝盖。
“聂朗,要不我在后面偷偷跟着?”
“不用,你就在家呆着吧,”聂朗说,“你跟着去,你爸就有所顾忌了。”
“我不在,你能行么?”
“怎么不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爸还能吃了我不成?”
“话是这么说,”金宸犹豫,“我就怕……”
“放心好了,”聂朗揉了揉金宸的脑袋瓜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爸是想试探我的人品,要是他不知道,他试我干嘛呢?”
“真的?”
“嗯。”聂朗肯定地点头,“我先下去了,你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金宸跟到楼下,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金霄坐在副驾驶上,聂朗朝金宸做了个回去吧的手势。
等车子离开后,金宸赶紧开自个儿的车跟在后面。
聂朗开车,知道金宸肯定会跟在后方,用脚趾头想想以金宸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等着他的消息?金宸担心他也是正常的,这是关系到他俩未来幸福生活的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有亲人祝福的婚姻更美满嘛……
当然这是金宸说的,聂朗的想法就算岳父金霄不接受,也总有一天会接受,他和金宸压根儿就分不开!
到了邕江岸边,聂朗背着鱼竿,提着工具箱跟着金霄走,这地儿晚上没人,太偏僻,估计钓鱼爱好者就特喜欢这儿吧,没人打扰。
两人把折叠椅一放,开始放杆,鱼饵昨儿晚上金宸弄好了,金宸瞧见聂朗在试鱼竿,动作麻利,没吱声。
两人放线抛饵,坐在折叠椅上等候。
四周黑漆漆地,深秋的夜里江边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不远处的邕江大桥跨江耸立,高大威武,似是守护一方的神灵。夜色之下的江水泛着点点白光,江对面的高楼霓虹倒映在水中,江水远处平静,近处荡漾,鱼漂在水上微微晃动,一轮新月挂在树梢,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金宸就躲在一堆茂盛的杂草从后边观察,跟做贼似的。
岳父金霄没说话,身为儿婿的聂朗自然不敢出声,万一金霄说他不懂事,无法心静钓鱼,在岳父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麻烦了。
这事儿急不得,聂朗坐在金霄旁边想着。
反倒是经常说这话的金宸心里就像有十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既焦急又紧张,不是他对聂朗没信心,而是对他爸金霄没信心,谁知道他爸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没见金霄开口说一句话,坐在金霄旁边的聂朗神态专注地垂钓,而躲在草丛后方的金宸脸上大写着一个“急”。
此时金霄终于开口了:“小伙子,你叫聂朗是吧?”
“是的,叔。”聂朗回答。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钓鱼吗?”金霄看着微波粼粼的江面问道。
聂朗也老实:“大概猜得出来。”
“金宸应该和你说了吧,我在他小的时候让人给他算了一卦。”金霄语气淡淡地说道。
“嗯,说了。”
金霄叹了口气:“这是命吧,命这东西都是顺其自然的,有些事有它存在的道理和意义。”
聂朗心想着岳父大人说得还挺深奥。
还没等聂朗开口,金霄又说:“今儿晚上我带你来钓鱼并不是想为难你,儿子大了,有他的选择和生活,他选择了你,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只要他觉得好,可以这么走下去,我都不会阻拦,每个人都有选择过怎样的生活的权利。他从小就挺懂事的,虽然平时我对他是严厉了些,小时候我教他第一个道理就是尊重他人,无论对方是衣衫褴褛也好,锦衣玉食也好,他尊重我,我也尊重他,偶尔我会站在父亲的角度去和他相处,偶尔是以朋友的角度与他沟通,他的想法,小心思,哪怕是眼睛里的一点儿波澜我都知道,说句俗的,他放个屁我都知道他今晚吃了什么,所以他今儿晚上叫你一块儿吃饭,我就明白了,我这儿子二十几年都没带男人见我,这,还是头一回,你,是第一个。”
聂朗闻言,笑了,一口白牙帅气非凡,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金霄说:“叔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我知道你是好孩子,金宸和你在一起你肯定会让着他多点儿,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嘴巴长别人身上,要是真难听了能动手就千万别动嘴,别让人欺负到头上,过好你俩的小日子。”
聂朗憋着嘴克制自个儿不笑出声儿来,金宸在草丛后面捂着嘴巴,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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