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地毯又换了新的,符旗在卧室中间站着环视了一圈,没找到那条旧的,那条青色的,他说好看徐祁舟才买的那条。他踩在新地毯上,低头和地毯上的大老虎眼对眼。
大老虎的獠牙是白色羊绒织成的,张着血盆大口——不知道是什幺材质,符旗迈开脚,脚尖在那上面轻轻踩两下,又缩回来。在老虎爪子压着的一大捧碎了的玫瑰花上站定了,灰粉色和白色的花瓣一直漫开来,漫到老虎周身,这是新地毯的全貌,一直铺到床边。
地毯很大,符旗占着那一大捧玫瑰花面坐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徐祁舟走之前还没看完的书翻在一边的小木桌上,他凑过去看了两眼,全是符号和数学公式,于是又缩回来,也忘了自己上周被四脚朝地压在这个卧室里,趴到地毯上,心无旁骛地研究起上面织出来的玫瑰花瓣。
于是徐祁舟一进卧室看到的就是符旗翘着的屁股。
他扔完垃圾就一直在楼梯上站着,点了根烟听符旗在走廊上的动静,手机上跳着那两条信息,他不回,只是等着。
等听到有脚步声往走廊那头走时,他就掐了烟跟上来了。
他关上正门往里走时,符旗正站在地毯上转着头滴溜眼珠,徐祁舟的脚步很轻,他脱了拖鞋拐过客厅和摆着各种机械模型的装饰柜,走到卧室门口,对上了符旗的屁股。
他站在符旗背后无声地笑,看符旗揪着一瓣毛绒玫瑰瓣吹气,举止幼稚。
他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符旗被吓得打了一跌,侧身躺倒在地毯上气鼓鼓地“喂”了徐祁舟一声。
徐祁舟走到地毯上坐下来,拉着他的脚腕往自己这里拖。
符旗抬腰坐起来,他腰上没力气,手撑着在地毯上挪,织物玫瑰被他手指抓得毛头毛脑的,像他自己在地毯上滚乱的头发。
“你刚去哪儿的啊?”
徐祁舟先将他拖到与自己面对面亲了一口之后,回答他。
“扔垃圾啊。”
符旗推了他一把:“那我在楼上怎幺没看到。”
“你在楼上怎幺看得到。”徐祁舟又亲了他一口。
符旗玩文字游戏玩不过这个人,玩别的游戏也不是对手。
他拉着自己的睡裤裤腰,与徐祁舟拉着他裤脚的力道作着力不从心的挣扎。
“我刚洗过澡,”他急喘喘的,说话总说不到点上,语气又总像给人发短信时老带着的三个句号,想说的是不要再做那些事再洗澡,从嘴里出来的话偏没头没无得笨。
还总是方便徐祁舟做一些别的解读。
“洗干净来给哥哥送吗?”徐祁舟拉着他的裤管,荤话说得有理有据,但动作上放着水,从看到符旗撅着屁股盘弄地毯上的玫瑰开始,他也有心盘弄一下这个傻子,没想着真要大动干戈,他的大餐在符芝不在的每个周末都有的吃,他只拿现在当餐前甜点而已。
不过符旗是个货真价实的呆头鹅,嗅着自己身上的沐浴露还香喷喷的,脱了裤子又不知道要成什幺脏样了,心里焦灼,又被徐祁舟惹急了,一窝心脚踹在徐祁舟坚实的小腹上,像个刚长了牙的兔子,咬人不知道轻重,一脚下去立马让他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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