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管家又唠叨起来,简直对这个家有操不完的心思。
可惜两床被子,晚上只用到了一床。
盖着轻薄的大红被子,张言默屁股往下压了压,还真别说,就连家里的床都比外边儿舒服几分。
“我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种缎面的棉被。”上面花纹还是刺绣的,非常精致,被灯光照耀得烨烨生辉。
把盛有一杯牛奶的托盘放下,季霄伸手将他从被窝里拉起来:“喝了再睡。”
“被套是爸妈以前去京城玩时找的老北京裁缝店做的,上面的京绣出自当时刺绣山庄有名的绣娘。有两套,取回来后一直收着没用过。”
张言默底下没穿衣服,半坐起来上身光溜溜一片,蹭了两下拿起杯子慢慢喝,不情不愿的。
再好的东西一连不间断喝上大半年也该厌了,何况是温牛奶。双手托着杯子细细吞咽,间或说话缓一缓:“难怪,刺绣也像是妈妈会喜欢的东西。”他们家男人就没那么讲究了,家居用品颜色一律很清淡。
“不过怎么会一直放着没用?”张言默看被套应该做了有些年头,妈妈又不喜欢无故浪费,这么精美的东西干放着压箱底不符合常理。
一层柔和的光晕撒在青年圆润的肩膀、锁骨与覆盖薄薄肌肉的胸膛,衬着大红色的床单,皮肤莹润得仿佛能透出光来。
床上半遮半掩的景象太过撩人。季霄凝视着他,黑亮的眼睛点燃两簇火苗。
接过被喝光的牛奶杯,一丝不苟放回原处,季霄边绕到床的另一边边脱衣服,向他解释道:“不是给他们自己做的。”
“嗯?”张言默撇去一眼,眼角微挑,转头的瞬间容貌不可思议的好看,直击心脏要害。
无法仅仅用“美”或“帅”来形容,那是一种模糊性别的感觉,让人叹息而渴望捧在手里一辈子护着。
季霄手指一紧,压抑着将人揉入怀中、融入骨血的冲动,将浴衣挂上床边的衣帽架,仅着一条内裤躺到言默旁边:“是给我们做的,结婚那天用的喜被。”
“你那套是祥云鸳鸯,现在睡的这套叫喜结连理。”季霄说着牵引他的手抚摸两人中间那朵图案,“缠枝莲,寓意夫妻缠绵不绝。”
不知怎的手指尖发烫,被子下挨到季霄的身体竟然产生又羞又烫的反应,好像被他说得今天真喜结连理一样。
张言默想抽回来,却被他带着继续往下……磁性的嗓音极具蛊惑性,响在耳边:“并蒂莲,祝愿新人永不分离。”
轻轻咬他耳朵,语中带着笑:“你说好不好?”
张言默浑身一酥,受惊般急喘了声,咬唇道:“你,别闹……”
底下拦住作妖的手,没用多大力:“明天还要和小泽、叶哥一起吃饭,会被知道。”被他们知道也不要紧,可心里会觉得羞耻。
其实季霄已经很克制了,但耐不住每次食髓知味,导致张言默筋疲力尽第二天一看就能发现干了什么坏事。
“就一次。”
手在哪处揉了揉,惹出一连串模糊不清的轻哼,火星落上身体,于是各处点燃一簇簇热火。
张言默脑子混混沌沌,随着季霄的动作沉浮上下,一波接一波的浪潮让人无力思考,只依稀觉得,今晚他似乎格外激动……
……
依照强大的生物钟醒来,张言默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身上的是软绵绵的大红被子,莫名有几分新婚的感觉。
想到昨晚胡乱喊的话,噙着泪答应他办场婚礼,甚至叫他……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张言默把头埋进被子里还懊恼地蹭几下,揉揉运动过度后酸痛的双腿。
边上放着一叠整齐的衣服,经过这大半年,季霄照顾人越发细致了。爬起床,张言默抖开衣服穿上,有点鄙视他哥用这种小伎俩来消昨晚的气。
可心里还是软成一团,踩着一模一样的拖鞋去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和他鼻子、脸型还是有些相像的,难道这就是夫妻相?
作者有话要说: 洗完脸还没见到季霄,似乎有点不寻常,平日里他此时应该刚做完早餐上来喊人了。
张言默也没多想,反正下楼就能找到人,在自己家里还能走丢不成。
不过今天确实有些不一样,还没走下楼梯,便听到客厅热闹的声音,显然不止季泽一个人咋呼。
“舅舅?”张言默诧异,接着局促地捏了捏裤腿。
外婆家人丁凋零,外公外婆就妈妈一个女儿,两人又去世的早,所以张言默小时候经常跟着大哥去京城玩,一直以为季霄两个舅舅才是自己亲舅舅。
长大了又许久不见,不免有些尴尬和生分,也会心虚,怕严肃正经的舅舅斥责自己和季霄,毕竟两个男人感情很难让人理解认同,更别说是家里的长辈。
“老二,回来了。”
大舅舅虽然压着嘴角一丝不苟地,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然而说出的话却非常亲切:“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用饭。”
张言默弯起浅浅的笑容:“哎!”
走进客厅,才发现二舅舅带着小孙孙在看报纸,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点着教。季泽则和另一个小女孩绕屋子跑来跑去做游戏,嘻哈大笑。
见人下来了,二舅舅从报纸里抬起头来:“回来啦?”
小孩子紧挨着自家爷爷,眨巴大眼睛仰头看那个好看的叔叔,爷孙俩的姿势居然同步了。
张言默头一次见这孩子,冲他笑笑,回道:“嗯,回来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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