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再也不想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生挈阔
子离以为,元流火此刻成了无主之城,自己只要耐心温柔,迟早可以成为这座城的主人。
元流火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不哭不闹,像平常那样吃饭玩耍、去账房看账本、到各个店铺查账,有时候还要和一些生意伙伴聊天吃饭,每日过得不喜不怒,无风无浪。
子离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他了。
冬日的黄昏,两人坐在暖烘烘的熏笼旁边,元流火穿着素净的夹袄,低头看一本诗集,子离趴在案桌上,一手支着下巴,笑模笑样地说:“我前几天去山里抓妖精吃,看见雪地里躺着这么粗的一条大蟒蛇。”
他举起手,比划了一个相当大的圆圈,元流火略略扫了一眼,子离才继续说:“尤其是他的肚子,鼓起来跟个小山丘似的。我本来想吃他,见他这样,以为他怀孕了,就有心放他一马,还把他拖到了附近的山洞里,免得他冻死。谁知我放了他,他反而要吃我。把我气得就拿刀破开了他的肚子。然后在他的胃里,扒出来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象,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元流火抬起头,微微一笑:“有趣。”
子离凝视着他白净的脸,过了一会儿忽然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元流火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笑,继续低头看书,其实那本诗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只不过是藉此消磨时光而已。
子离看着他,好像看见了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后的元流火。他的人还在这里,他的心却已经死了。
子离忽然觉得伤心和暴怒,他哗啦一下掀开案桌,扯过元流火的袖子,将他按在自己身下,气喘吁吁地撕扯他的衣襟,雪白色带有绒毛的夹袄被撕碎。元流火怔了一下,红着脸踢打他。
两人在床上撕打着,又滚落到了地上,元流火的脑袋先挨着地,咕咚一声,元流火没有喊疼,倒是把子离吓了一跳。他忙松开元流火,扶着他坐起来,揉着他的脑袋,问道:“疼不疼?”
元流火从他怀里挣出来,拢了拢衣服跑到门口,神情冷淡而凛然:“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情了。”说罢转身跑到别处了。
子离一个人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其实他还没有到色欲熏心的地步,也并不想强|暴元流火,只是不愿意看见元流火总是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子离的爱是宽厚而温情的,当初他虽然挚爱着南树,但是也眼睁睁地看着人家结婚,一点都不阻拦,后来还冒险给人家抓妖,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
现在,子离认认真真地想;要是能为元流火做点什么,让他高兴起来就好了。
能让元流火高兴的,就只有林惠然了,可是林惠然那个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绝不回头,连子离也无可奈何。
子离垂头丧气地出了门,外面寒风呼啸。小厮们都躲在厢房里烤火了,元流火发了脾气,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散心了。子离迎着寒风想了想,决定去会一会昌仆。
昌仆依旧被锁在后花园的桥墩子底下,他肚子上被划开的那一道刀伤已经愈合,肩膀上横插着的长剑上,落了一层薄雪。他整个人精神很萎靡,身上还穿着来时的那一件粗布蓝衣,衣服灰扑扑的,沾满了污泥。
子离是拎着一张红丝绒小凳过来的,他坐在昌仆对面,以一种审慎严苛的眼光打量对方。昌仆也别转过脸,漆黑阴鹜的眼睛透过乱蓬蓬的头发,冷淡地瞧着子离。
“哎,你是哪一族的?”子离问。
昌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是嫘祖氏一脉。”
子离哦了一声,然后说:“你的年纪远在我之上呢,我是唐尧一族。”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子离说:“大家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什么贪痴嗔恨爱恶欲,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昌仆微微抬起头:“所以呢?”
子离很和善地一笑:“为什么霸占人家小朋友的身体不放呢?你又不缺这个,你若喜欢,赶明儿我抓一百个小美人的身体给你。”
昌仆冷笑一声:“休想。”
谈判就行到这个段落,算是彻底破裂了。
子离站起来,伸开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地朝昌仆的后脑勺打,嘴里有节奏地嘀咕:“出来!出来!出来!”
子离的这个打发,看似普通,其实蕴藏了极大的力气,寻常妖精受这一掌,脑浆都能从眼眶里飞出来。昌仆道行很深,虽然不至于飞出脑浆,但还是被打得五内翻腾,满眼都是小星星。
昌仆光棍一条,根本就不惧怕子离,他呵呵冷笑道:“你有本事把这具身体拍成肉酱,那时我才肯出来。”
子离咬着牙,气喘吁吁地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眼睛盯着昌仆,满脑子思索着古今中外的酷刑。但若是真的把这具身体弄坏了,最后心疼的又是子离自己。
“你为什么要跟元流火过不去?”子离好奇地问:“人家又没得罪你。”
昌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良久才说:“这个就叫做缘分吧。”
子离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抬脚踢向他的肚子,恨恨道:“大家都是上古灵兽,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小心眼的。”
昌仆扬眉:“我也没见过你这样冤大头的,连个凡人都搞不掂,还要去偷偷摸摸地把人家拐上床。”
“嗯……”子离倒是不生气,双手支着下巴,他解释道:“我是狐狸嘛,所谓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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