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里面一字不漏听了全场的沈离央终于是忍不住了,冷笑着走了出来。
“那我呢?我又能不能奈你何?”
☆、心疼
沈离央这一出声,若水才真是被吓住了。
在她眼里顾流觞只是一个孱弱女子,不值得忌惮。而沈离央却是掌权一方的义军头领,若想杀个人,实在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离姐姐,我……”
“你还敢这么叫我?”沈离央怒不可遏,“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欺瞒于我,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些事来?”
若水思量着此时要是再巧言狡辩,恐怕更惹她生气,只好实话实说。“我……我从小孤苦伶仃,没有一天温饱的日子,总是想着发大财,所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天下间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怎么没见他们四处招摇撞骗,还口出狂言?”
旁边的顾流觞倒了杯茶递给她,一脸云淡风轻的说:“左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又何必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置气呢?”
沈离央喝了口茶,觉得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的耳熟,才意识到这不就是自己昨天劝顾流觞的话吗?
她顿时微窘,咳嗽了一下,板着脸问:“你那令牌和信物都是偷来的?”
若水点点头。
“那方向也是故意给我指错的?若雪到底在哪里?”
“之前……之前我是在永城碰到她的,不过她看起来也是路过的样子。”
永城?此话一出,两人的神色都有点复杂。当初沈离央遇到若雪,恰恰就是在永城,如今若雪又回去那里,是不是代表她对从前还是有所怀念?
沈离央沉默了一下,有些怅然的问:“那她……现在好吗?”
若水此时正怕沈离央迁怒于自己,哪敢说半句不好。“当然好了,吃的好,穿的好,衣着打扮什么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
“所以你才挑了她下手?”沈离央冷哼一声,转头向顾流觞:“这孩子着实胆大妄为,你看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她虽然可恶,可也不算罪大恶极,我以为还是该以教化为主。”
若水本以为自己几次三番的挑衅顾流觞,她一定会借机报复,却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一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很奇怪么?”顾流觞笑笑,“我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只不过遇见过许多比你要险恶得多的人,经历过许多比这更令人气愤的事,所以区区一个你,还不足以让我挂心。”
这番话沈离央听了,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难受,原先的愤怒也渐渐淡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她想了想,“那我就把她送到女学去,既有处容身,也能学些知识。”
见顾流觞点头,她转身对若雪道:“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学堂里,不许再寻衅滋事,知道吗?”
若水如遇大赦,连连点头,乖巧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唤人来把若水带下去后,沈离央深深叹了口气,对顾流觞说:“这两天委屈你了。”
顾流觞本来的确是不在意的,那个若水再怎么轻狂,在她看来也只不过是个小妖魔。只是现在听了这么一句,心底里却泛起酸涩,真的觉得委屈起来。
她眨眨眼,把泪意逼了回去。
“怎么会?”
沈离央走过去,从背后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刚才说,遇见过许多险恶得多的人,经历过许多更让人气愤的事,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事?”
顾流觞的脊背绷成了一条直线。“过去的事了,问它作什么?”
“过去的事我也要知道。”
从前是顾忌着她的身份,没有怎么敢问及这些事,可是现在沈离央觉得,关于这个人的所有一切东西,自己都想知道。
顾流觞想了想,慢慢的说:“我母亲虽是正室,可却生性温和,不喜争斗。所以,我从小都是在和各种女人的争斗中长大的。”
“她们欺负你么?”
“也不算,她们明面上还是不敢怎样的,只不过背地里做些小动作而已。”
“比如呢?”
“比如……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我吃的燕窝里下了毒。那天我胃口不好,赏给屋里的丫鬟吃了,没想到却害了她。”
沈离央本以为像她那样的出身,应该是从小养尊处优,没想到竟还受过这样的委屈,听了心里一阵涩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流觞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那女人当时刚生了个儿子,风头正盛,以为我只是个女儿,就算毒死了,父亲也不会对她怎样。却不知我虽然是个不值钱的女儿,可到底也是正房所出。父亲就算不顾及悠悠众口,也总得顾及我母家的体面。”
“那最后是怎么处置的,报官么?”
“怎么可能报官,是想弄得天下皆知么?这种不光彩的事,自然是私下处理了。越是大户人家,这种肮脏不见天日的事情就越多。”顾流觞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太多了,这些事情她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的。
“要是当时我在你身边就好了。”沈离央怕她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倒有些后悔问了那个问题。
她想了想,又有些自嘲的说:“当时我大概还衣衫褴褛的流落在街头,就算去到你身边你大概也不会看我一眼。”
顾流觞沉默了一下,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沈离央虽然明知如此,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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