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围的步茗只听到符雅弘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步茗!!”
作者有话要说:
☆、余音绕梁
其实江一鹭身上的伤口不严重,虽然伤在胸口处,倒也非深可见骨;一开始她自己封住穴道止血,奈何在交战之时豁出八成功夫来以一敌百,没办法再任由胸口伤患处血脉不畅—再不畅气都顺不过来了。那青色衣衫被血濡湿,吓得无痕以为噩梦又要重演。
那是个只有她和哥哥亲眼见证的噩梦,那个时候雾影门里还没有江一鹭。在熊熊大火中,她亲眼看着那个人浑身是伤的被她的弟弟带走,而哥哥拉着她不让她追过去。“伤成那样谁也救不了了!!不要浪费力气了!!她既然能这样做就证明她根本不爱你!!”
是吗,藏犀,你根本不爱我。
无痕觉得那天晚上一切都像一个梦,好像又见到故人,好像身边人又要伤重死去。好在一切都没有成真。江一鹭只是有些虚弱,在卧床休息了两天就无大碍了。已是炎炎夏日,气温一日高过一日。无痕每日亲手给江一鹭换药擦洗,生怕她伤口感染。其实她自幼便对别人胸口的伤有梦魇,小时候见过那么可怕的伤,见过那样一个人因为刀伤英年早逝,她恐惧这样的伤,哪怕眼前江一鹭胸口细长的口子并不吓人。
“怎么了?这两天我看你总是很担心的样子。”江一鹭从无痕眼睛里察觉到深不见底的恐惧,便一边问一边爱抚她女神的脸颊,“没事。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江一鹭知道无痕不愿提旧日事,也就不再追问,心里自顾自思忖那日来救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些人武功高超,任是随便一个自己都无法轻松应付。下手又快又狠,目的简单到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杀到了目的之后就撤退。那种阵法她也从没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你说,”江一鹭握着无痕刚刚替她包好绷带正轻抚在颈口的手,“那天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无痕眼中闪过一丝躲避情绪,分毫不差的被江一鹭捕捉到。“不知道。想要知道的话,也许只有问哥哥或者大姑姑,问云师傅。我多年不关心江湖事,早就不清楚了。”江一鹭只好点点头,关于那丝隐瞒,她无法解谜。她对无痕的态度就是骄纵宠溺,什么都听无痕的。她不说,她不问。
而此刻她不问,只是看着无痕的眼神飘向窗外,飘向她还年幼的那年。江一鹭觉得此刻无痕的表情很陌生,从来没见过,她还不知道,那是思念的样子。忧伤,脆弱,疲倦,似乎在寒风中茕茕孑立。夏日的午后,闷热就要过去,即将下起雨来。江一鹭就这么看着无痕,看着她对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寄托自己无法明白的情绪。好久好久,好像觉得无痕的眼角有眼泪滑落。她伸出手想去替她的爱人拭去眼泪,却发现那是自己的幻觉。
“一鹭。”无痕忽然转过来,脸上的情绪明明是由悲转喜,却还没有告别干净。“嗯?”“等你再好些,你陪我去一趟秋田吧,哥哥来信说,她快不行了。”
一封信里,只有这几个字刺痛无痕的眼睛。而相对的,对于寒蝉来说,也许符雅弘逃亡前最后送给她的这封信,才是每个字都触痛。那天和无岚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符雅弘和她一家老小送上她之前自己准备的逃亡马车时,寒蝉才发现,符雅弘坚决起来根本就拉不回来:任是她和无岚如何拉扯,符雅弘死活要回去救那个叫步茗的女子,“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去救她!否则她会死的!”挣扎的力气大到好歹算个练家子的无岚都要拉不住,寒蝉却一巴掌打在符雅弘脸上,“这是为了你害我,你骗我,还为了那个步茗舍身救你你还不领情!!”说完使个眼色给无岚,“对不起了符大小姐!”说毕无岚使出最大力气,一掌打晕了符雅弘。
来不及多说什么,无岚只是打发了五个最强悍的护院一起护送符家一家老小逃亡。一路上记得随时传口信回来。如是便在黑夜中放跑了这一群人。等到她们俩跑回院子里,护院们和这群刺客僵持不下,已然包围了他们。而在整个包围圈正中的,是浴血的步茗,手执自己的宝刀面前支撑站立。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可是听见了所有事情,我不敢夸什么对抗太后的海口,但是我无岚还是有本事把事情抖到皇帝叔叔那里,你们要是还想要脑袋,就赶紧跑回去复命,免得到时候准备不足,不好对付!”无岚叉着腰很不淑女的说完这一通话,杀手们也不是愣头青,识相的走了。毕竟,虽然无家现在只是富商,实际上也不只是商人而已。到底有没有替皇帝做事,又做了多少事,恐怕只有无琰和皇帝知道。名声在外的没名位的公主,一开口就是皇帝叔叔,万一真的有这个本事,伤了她太后也担待不住。任何人都清楚,如今那些旧日异族的地盘会如此安定,多少人是看在无家如今平安无事的面子上。如果无琰死了,或者无家后人受到迫害,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装完大英雄的无岚成功恐吓走了说起来应付不了的一群杀手,立刻跑过去扶住了命悬一线的步茗。寒蝉走过去只是扫了一眼,那身上至少十几道要命的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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