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片子只是小范围地被年轻人讨论一下,似锦鲤入水,跃过之后波澜无踪,没几天热度就下去了,结果被丁兆兰这么一转发,平添了一段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
这插曲说的是啊,丁兆兰丁大导演,年纪不大,天分奇高,出道以来由电视剧入手,由电影封神,十年间无一丝绯闻缠身,花边新闻什么的是从来没有的。粉丝一见他转了同性恋题材的宣传片,颇有些蠢蠢欲动,想扒一扒丁大公子是否也是同道中人。
粉丝的好奇心和热情外带行动能力是可喜的,然而丁兆兰双商极高,这点风波他还没有放在眼里。丁兆兰让团队里的人不要理会,权当是没看见各大娱乐小报那些关于他性向的捕风捉影的扯淡。
他本就是个稳重通透的人,向来洁身自好,时间长了,粉丝一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低调干净,慢慢舆论也就散了。
对丁兆兰而言,这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倒是梁鲜那片子,顺带又小热了一把,算是个意外收获吧。
网上也不是没人想扒过展昭和白玉堂的身份,不过这两人在网络上痕迹清清白白,根本扒不出什么料来,慢慢的围观群众也就散了。
微博新鲜话题几个小时都能一换,这点小插曲不算什么。
这片子看得丁兆兰心痒痒,又萌生了拉展昭给他拍片子的念头。他这些年专注于电影,已经不拍电视剧好多年了。但丁兆兰手中有一个相当不错的武侠剧本,是他少年时代最爱的公案改编的。丁兆兰有能力之后早早就买断了版权,却迟迟没拍。
翻遍时下的娱乐圈,他找不到那个适合掩他男神的演员。好的演员千千万,然而似男神的真一个没有。
这已经不是演技的问题,只关乎于丁兆兰的一个执念吧。
他中意的完美人选是展昭,可展昭没兴趣……
丁大导演也很无奈。
展昭更无奈,因为丁家两个兄弟一个比一个缠人——这缠人程度比之少年白玉堂有过之而无不及。丁兆兰不用多说,自然是逮着空儿就拿着剧本来给展昭游说洗脑的。丁兆蕙的事情则简单些,他新专辑的主打单曲在华语新歌榜单上不负众望地稳居第一。公司希望他这张新专辑销量能上一个新台阶,为给他造势,特意安排丁兆蕙去助兴了一个全国性歌手大赛。届时丁兆蕙要现场唱那首新歌,展昭作为他的御用琴师,需要现场弹琴伴奏。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过我以我家公主小妹的名义保证,只这一次,没有第二回。展昭,就当给我个面子嘛。”
丁兆蕙蹭着展昭的肩膀,小孩子一样不要脸地冲他撒娇耍赖。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展昭还能拒绝吗?
很显然……
不能。
为这两件事,展昭忙了一段时间。等他终于空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与白玉堂大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那就打个电话吧。
时令已经进入了冬季,天气越来越冷,南方的雪没准儿什么时候就要飘起来了,正是好基友双双宅家窝在毛绒绒的毯子搂着抱枕里看电影、吃糖炒栗子的好时节。
不成想倒是白玉堂的电话先追了过来。
他好像算准了展昭什么时候有空——大约是去跟丁家兄弟打听的——展昭没在意这种细节。白玉堂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展昭耳畔,雪天里莫名的沙哑,依旧低沉柔和,隔着电话越发磁性动人。
不比丁兆蕙那个金嗓子差多少呢。
展昭暗暗笑了一下。
两人约了见面出去吃饭,白玉堂在电话里头说要去机场接个战友,到时候一起带过来,顺便介绍给展昭认识。展昭了解白玉堂,不是重要之极的好朋友是不会特意带到他面前的,自然点头答应。
他私心里也想知道白玉堂在部队里的经历,那些事情,白玉堂自己很少跟他讲。
也许他战友来了,会一起回忆吧。
想到这里,那股子十年来熟悉在心头的酸涩怅然感丝丝缕缕地翻上来,很快又被展昭若无其事地压了下去。
既不能同道并肩,见见他的战友也不错。
展昭和白玉堂约定吃饭的地方是相熟的酒楼,位置就靠近段雪窗的琴室。恰好他朋友梁静送来了一盒相当好的茶叶,这样的好东西展昭自然想着他舅舅,于是告诉白玉堂自己要先去舅舅的琴室一趟,给舅舅捎点东西,约定在琴室那儿碰面。
电话讲完,展昭就裹上围巾和风衣出门了。
段家人丁单薄,段雪窗这一辈只有兄妹两人,在他们父亲那个年代是很少见的——那时候谁家不是生他个七八个孩子回本,饥荒动乱的年代,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绵延下去的希望。段雪意再婚后长住常州,段雪窗的父母早年在动乱中被伤了根本,在展昭刚上初中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了,于是段家真正只剩下段雪窗一个人。
有一回段雪窗带着展昭去马场找那位李老板玩儿的时候,两人品茶说话,展昭去跑马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听见李老板再跟他舅舅说到婚事,就唏嘘着说了一句“……唯一的好处大概是没人逼你相亲结婚了吧”。
段雪窗还没说什么,展昭当时就很不高兴。但他不愿在外人面前落了舅舅的面子,就找了个借口走人了。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展昭都没再去马场。
他知道对方没有不恭之意,但那句话听得当真是戳心戳肺,叫展昭难过得很。
段雪窗自父母过世、姐姐远嫁外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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