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画
第三十九章
云初站起身来,径直走过去,握住其中一颗,聚力拧了一遭。
墓门隆隆巨响,缓缓开了。
云溪眼都看直了,“这也行!沐王府你建的吧!”
云初拍拍手,“唐沐王,皇三子,名禄存,不是天玑星是什么?”
墓门后是一条幽深的墓道,左侧石壁上点了一排巴掌大的铜灯,其光如豆,明明暗暗,形同鬼火。
童天的武艺不见得比杨翰好,但她的耐性却谁都比不得。
杜云初和杜云溪的配合如此默契,怎么办呢?
童天没把握能力敌两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出击。她一直默默看着这四个人,四个人,她只愿看三个,对于韩彬,她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每一个镖局出身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童天是这样想的。
但她也绝不会因为不想看一个人而不看,何况这个人武艺不错。
这人也算得一个劲敌。
她将额角的一缕散发抹到耳后,在心底默默数着杜云初的脚步。只要他再向前走上一步,她就有九成把握将四个人当场格杀。
云初突然站住了,这墓道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他四处打量,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落单了,身后的三个人,统统不见了,原本平白的墓墙上,多出来一张脸。
那是一幅壁画,壁画上的人着盛唐朝服,四肢很小,脸特别大,倒更像是脑袋上长了个身体。
这张脸闭着眼睛,任云初怎么看,竟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突然多出来的一张脸。
明明有五官,却没有喜怒哀乐,看着它时,像什么都没看到,云初甚至觉得,在它面前站上一千年也根本就记不住它的长相。
他看着那张脸,不知怎地,有些心虚。
韩彬更心虚,因为他的手被墓墙咬住了。
手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被墙咬住。
韩彬走进墓道里,抬眼便看见了墙上的一幅画,那像是一间屋子,地面正中摆了一只巨大的浴桶,桌上点着红烛。
他定睛看时,见那烛火摇摇曳曳,竟是在动的。
如果画上的烛火会动,那还有什么不会动?
画面深处隐隐见鸳帷罗幌,重重叠叠的锦帐之中被翻红浪,侧身卧着一个人。
那人赤身luǒ_tǐ,黑发委地,死死攥着锦被一角的手白皙修长。他似乎正拼命隐忍着什么,缓缓扭动着身躯,宛如一条离了水的鱼
明明只是一幅画,韩彬都隐约听到了那难耐的喘息声。
韩彬看得血脉贲张,这幅画实在太妖异太诡丽了!
只是,画里的人是谁?
他正愣神想着,突然看到一个脑袋自浴桶里猛地探出来,不禁吓了一跳。
浴桶里这人似乎能看到韩彬,竟转过脸来,咧开嘴森森然笑了。
唐苦!
这样一个笑容本不该是唐苦会有的,要不是隔得这样近,那张绝美的容颜如此清晰,韩彬无法将这样恐怖的一个笑容跟唐苦联系在一起。
画上的唐苦跨出浴桶,手持匕首,一步一步向锦帐边走去。
韩彬突然就知道了锦帐里的人是谁,他心口一紧,探手去拉画里的唐苦。
之后,手便被墙咬住了。
云溪也没好到哪里去。
云溪这边根本就没有墙,任他怎么走,都只看到一片绿得发亮的旷野。
天光白得刺目。
白得刺目的如果只是天光,也就罢了,偏偏除了天光,还有一个人。
这人云溪认得,是云冉。
云冉正从那片旷野里,策马向他奔过来。
近了,更近了,云溪看见云冉的身后,跟着一条巨蟒!
云溪发不出声,眼睁睁看着那蟒蛇抬起头,张开血盆大口,只一口,连人带马,将云冉吞了下去。
云溪捂着胸,喘息不已。
若说最最恐怖的遭遇,却落在了安争头上。
安争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四面都是墙。与韩彬不同的是,房间里站着一个女子。
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呢。
安争正想着,却看见一个黑衣人,握着一枚竹签,自那女子身后悄悄靠过去。
安争想喊那女子当心,同样发不出声。
黑衣人抬手捂住女子的脸,手中的竹签狠狠刺进了女子的心口。
那女子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想必是已经死了。
黑衣人将女尸放在地板上,开始动手撕女尸的衣服 ……
安争看到了那女尸的脸,是凌珞珞!
他同时也看到了那黑衣人的脸,是他自己!
他几乎要崩溃了,他不敢相信,竟是他自己,杀死了凌珞珞,嫁祸了云初。
但那场景仍在继续,那个安争已经除去衣衫,伏在了凌珞珞的尸体上……
安争终于被彻底击垮了,他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再看下去…… 这一章就过不了审了。
云初盯着壁画里那张脸,霍然开朗。这张脸,那么麻木,那么平板,像一张白纸,像一条影子,没有感情,没有属于自己的任何一点色彩,不正是他杜云初么?至少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他都是这个样子。
那画里的脸猛地睁开眼睛,黛绿的瞳孔中幻出一道劲风,向他扑来。
云初拔步而起,踩着墙上的铜灯盏向墓道尽头飞掠过去。
墓墙上除了铜灯什么也没有,既然有此古怪,那作怪的必然只能是灯。
墓道里顿时漆黑一片,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
童天一惊,她一掌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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