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遥何尝不想早点离开这里。
可是……
陵子钧不知道,这几天晚上,他其实都去找草楚待上一炷香的时间,让他给解解毒。
草楚是个用毒的高手不错,同样的,也是解毒的高手。
一晚半柱香的时间用药扎针,下去五天,必定根除‘漫生’在成方遥身体里的残留。
成方遥起初不信,被草楚按在椅子上灌了汤药后,不得不信。
“这‘漫生’,其实是我师傅研制的。”草楚去小包袱里继续扒翻小药瓶,像是聊闲篇一样对成方遥继续说道:“师傅和我说过,若是碰到中了‘漫生’之毒的人,好好的给他解了毒,对他好点,算是给我师傅还债。”
“还债?”成方遥脖颈后面被草楚扎了一针,疼得他连音调都拔了老高。
“‘漫生’是我师傅给一个故人配的,没想到他竟然用来害人。唉,这‘漫生’于师傅的故人而言,只会让他难受几天。对于你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和穿肠毒药也差不了多少。师傅后来得知那药被利用到旁人身上之时,便决心再也不踏出山林一步了。也亏得他没踏出山林,才有幸捡到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在这世上。”草楚将手中的最后一根银针扎进成方遥的胸口处,从脖颈到胸口,八根银针,恪守其位。
成方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别说话,我来告诉你。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中毒之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种用毒的人,最喜欢看到不同中毒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当时我还没发现你就是中了‘漫生’的人,只当你是个不怕死的人。你想啊,明明身中剧毒,还能悠然自得的在那儿吃饭喝酒,谈笑风生,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直到我们坐上了同一辆马车,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才断出你就是我师傅口中要还债的人。所以我就跟着你来了啊。”
成方遥无声的皱起了眉头。
草楚解释道:“要不是跟着你给你解毒,我没打算进这里。我这次出来,其实另有目的。师傅也说了,若是不方便,就找个机会把纸条扔给五月盟的盟主就行,不用太给他面子。可是我看你进来了,也就只好跟进来了。等我给你解完毒,立马就走。”
成方遥不能说话,嘴角却可以动。他笑了笑,摇摇头。
这个草楚还真是我行我素,亏了是久居在深山野林里,头上又顶着他师傅的金字招牌庇佑,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了。
屋里点起了白香,淡淡的味道,淡淡的烟雾,淡淡的…困意。
成方遥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满以为自己晚上就要在这里过夜了,结果耳边叮的一声轻响,把自己又给叫醒。
“时间到了,你可以回去和你的帮主睡了。不过我提醒你啊,房事不要过度,不然我的针就白扎了。再这么给你治上四晚,就完全康复了。
起身晃了晃脖子,又来了个空手翻,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正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地方涌现出来。
“嗯,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谢谢你给我解毒。不过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草楚问:“什么事?”
“陵子钧并不知道我们五行盟和邪教的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
草楚把垫在茶杯底下的医书抽回来,说:“他不知道?他不是陵老盟主的儿子吗?”
“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明白。反正你不要让他知道我们五行盟和邪教有关系就对了。还有啊,这医书啊药草的,都是我和子钧找来献给邪教教主的。你若是让他看到了,一定会有想法的。他那小脑瓜子转起来,我可是比不过。”外头打更的声音飘过五月盟的围墙,成方遥轻手推开房门,“唉,不知道这个时候回去会不会要睡地板。”
“那你要不要在这里睡啊?”草楚好心的问道。
“呃…”已经一只脚踏到门外的成方遥虎躯一震,冒着冷汗回道:“我怕那连地板都没的睡。”
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已经进行到了第四晚,再过一晚,就大功告成了。
想着自己的命终于要从别人的手心里逃出来了,想着五行盟终于有脱离邪教的新希望了,想着自己和陵子钧虽然到不了海枯石烂,但是终于可以一起白头了,成方遥有些小激动。
这一激动,就整整激动了一天,直到晚上。
看着陵子钧躺下,闭上眼,睡得有些熟了,成方遥才蹑手蹑脚的从屋子里退出去。
草楚拄着胳膊肘子在八仙桌上迷糊,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立马走过去开门。
灌药,扎针,困意,就像是之前几个晚上的情景一样,成方遥有一瞬间的困意达到了顶峰。
前几晚因为白日里都会找个时间补眠,倒也能撑住。今儿白天和陵子钧镇里镇外的玩了一天,着实给累的不轻。所以当那熟悉的困意上头之后,成方遥很没有意志力的……睡着了。
八月初的月亮,不算太大,也不算太亮,透过薄薄的一层云层,洒下温柔的光芒。
庭院里,陵子钧披着外衣,信步走近草楚的房门。
半夜醒过来,发觉床榻的另一边是空的,地铺上也没有成方遥的影子。担心他一个人旧疾复发出危险,陵子钧谁也没有惊动,披了件单衣就出来找人。
可能是被草楚这院子里的灯光吸引,也或者是被淡淡的药香所吸引,走着走着,自己已经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房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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